锦心肃了脸叱了一句道:“别多问!”
她见柴胡摸了摸鼻子,面上悻悻的,一壁用帕子将那纸条包了掖在怀里,一壁说道:“这事可断断不能声张,你好好办差,回头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柴胡大剌剌笑道:“姐姐说话越发像管事媳妇子了!”
“你胡吣些什么!”锦心笑骂道。
“我可听说了,夫人已经派人去查小赵哥的家底了,小赵哥那日还拉着我再三打听姐姐你呢!”柴胡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锦心正要教训他,却被他脚底抹油溜了,柴胡的话犹在耳边,她不由想起那个憨厚沉稳的面孔来,不由就红了脸咬住了唇。
“好丫头,在这里笑什么呢!”忽听一个带笑的女声响起,一下子将锦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待她转目一瞧,才看清是墨梅,她抬手抚了抚胸口,说道:“原来是你这丫头,不知人吓人吓死人么?真是平日里把你惯坏了。”
墨梅冲她撇了撇嘴,方才问道:“怎么样,庄子上可来信儿了,我这两日右眼皮没来由总跳,心里担忧不已。”
锦心看了看左右无人,方才低声把纸条上的事说了。
“敏姨娘如此大胆?”墨梅杏目圆瞪,又忍不住抱怨:“大姑娘也真是狼心狗肺,咱们夫人待她这样好,她竟敢勾结外人来害夫人。”
“你难道没听过两句话,一句是‘狗急跳墙’一句是‘喂不熟的白眼’”锦心说了句,“如今夫人怀着身孕,她自然方便下手。”
墨梅觉得这两个词形容敏姨娘和馨大姑娘十分贴切,不禁点了点头,又担心地问:“锦心姐姐,那咱们怎么办呢?夫人会不会……”
锦心倒还沉着冷静,说道:“不怕,前两日周老太爷为咱们夫人诊脉时也说咱们夫人身子康健,”说着拿出字条来与墨梅一道看着,“这上面有个字被汗浸了看不清楚,你看看是个什么字?”
墨梅也细细看了,说道:“有个犬字旁,莫非是个猫字,又或是狗?”
锦心闻言一惊,说道:“我今儿陪着夫人从徐家回来,看见大姑娘抱了只波斯猫儿。”
二人一想,便觉得这事与猫脱不开干系,墨梅便道:“不如我借着送东西去问问金凤,那猫的来历?”
锦心觉得也好,她到底放心不下,又借着请安去了苍梧居,见夫人已经歇下了,只好再三叮嘱白梅小心仔细些,白梅颇为疑惑,锦心少不得悄悄儿把藿香送来的字条给她瞧了。
白梅面上倒还镇定,说道:“你放心,我自会小心照料的。”
锦心才回了房,不多时墨梅急匆匆地回来说道:“金凤说那猫儿是安平长公主府上的宇文小姐送给大姑娘的,最是温顺不过,只是好吃一些,大姑娘很是喜欢,前阵子丢了大姑娘还伤心了一阵子,昨儿又自己跑了回来。”
“难不成她们要用这猫儿惊吓夫人,让夫人堕胎?”锦心眉毛拧成个大疙瘩,口中念念有声。
“不如我去一刀宰了那畜生,管它是扑是咬,都绝了后患!”墨梅磨刀霍霍,提议道。
“这样不好,”锦心连连摇头,她学着夫人的样子,耐心解释道:“我粗粗想着,一则大姑娘很喜欢那猫儿,你无缘无故去杀了那畜生,无端惹怒大姑娘,只怕坏了国公爷和夫人的情分;二则,打草惊了蛇,旁人岂不怀疑藿香,这样一来不仅害了藿香,咱们再安插眼线就更难了,往后她们再有什么心思也就更难防了。”
墨梅皱眉道:“那咱们不如去告诉国公爷和夫人,也好让夫人有个提防。”
锦心再次大摇其头,“这样无凭无据的,只有藿香的片面之词,国公爷又怎么会信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气煞我了,”墨梅气冲冲地道。
“墨梅,以你的身手,若是那猫儿扑过来,你能不能拦住?”锦心想了想,问道:“不论是刀劈斧凿,还是徒手去捉!”
墨梅想了想,说道:“别的我不敢夸口,不过我能保证不让那猫儿伤着夫人。”
“这就好,”锦心拉过墨梅缓缓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妨以静制动,来个顺藤摸瓜……”
两个人又细细商议了会子,锦心只怕有错漏的地方,把整个计划在脑子里来回过了许多遍,翌日早上便起晚了会子。
她忙忙洗了把脸,便去正房里伺候。
那边白梅已服侍静和梳洗了,正拿着一只赤银鎏金镶碧玉石的簪子比在静和发间,有说有笑的。
锦心松了一口气,走到近前福了一福道:“夫人,奴婢起的晚了,请夫人责罚。”
静和心情很是不错,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不妨事,我瞧你面色不大好,不如去换了芭蕉在身边服侍?”
锦心忙道:“不用不用,奴婢没事。”
静和笑着点了点头,外头便报:“夫人,兰馨苑的金凤来了。”
锦心顿时一脸警惕,静和随意笑着道:“叫她进来罢。”
白梅传了话出去,不多时金凤掀帘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