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你听我说……”楚啟浓眉紧缩,开口说着伸出手去拉她的衣袖。
徐静和猛地甩开,这样猛地一挥手扫落了炕几,摆在炕几上的盘盏碗碟噼里啪啦被扫落一地。
烧蓝卷草纹茶盏咕噜噜滚了两圈,打着旋儿,到似乎是一张大大地笑脸,在瞧谁的笑话。
徐静和也笑了起来,眼角却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她指着楚啟道:“你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梁三姑娘是整件事的主谋,难道你不知道梁三姑娘一心想要嫁给你,日日想要置我于死地?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却包庇她纵容她,只因为她是太子妃的妹妹是不是?”
楚啟牙关似乎咬紧,以至于腮旁的肌肉高高鼓了起来,他能怎么样说,难道他要欺瞒静和么?不,他做不到,他痛苦地垂下了头,算是默认。
徐静和忍不住想要打醒自己,她只是不断蜷缩着身子,尽量远离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我真是傻,你明明知道梁三恨我,却还眼睁睁看着我和她交往,看着我傻乎乎地去帮她做媒?!你和太子妃在一旁看好戏是不是?看我被人当猴耍是不是?”
“不是!!”楚啟终于压抑不住,腾地一下站直了身,怒吼出声。
门外守着的紫瑛、墨梅急急在外询问,“国公爷、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把夫人和可是出了什么事连在一起,很明显是担心静和受了欺负,假如静和叫人,她们就做好准备冲进来。
静和沉沉闭上眼睛,不肯再看楚啟,只遥遥冲门口道一声,“无事!”
她望向他,还未张口,楚啟已说道:“我说过我们夫妻不能有所欺瞒,我全都告诉你,我幼年落草岱山,后来蒙高祖皇帝恩抚入军,当时太子妃的生父梁国公也在军中,时常来我姐姐那里一道说话做针线,但我是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的,的确曾见过几面,但若说什么两小无猜,那纯属扯淡。太子妃人聪明能干,我的确欣慕一时,可自从太子妃与太子定了婚事,我也就断了这念头,太子妃也晓得分寸轻重,我和她是再无私下会面说话的。至于梁三姑娘,我毕竟是瞧着她长大的,不忍她一念之差毁了名声,我已经警告过她,若今后再犯,决不轻饶!”
他道:“静和,我对你的诚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是真心真意娶你为妻,相伴终生的,我楚啟愿在此立誓!”
静和脑中却始终回旋着他的话,‘太子妃聪明能干,确实倾慕一时……’‘梁三姑娘,毕竟是瞧着她长大,不忍她毁了名声……’
太子妃,太子妃,静和在心里默默念着,将来是要做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的人,自然是高贵的、美丽的、坚毅的、出色的。
人中龙凤啊!这个名字似乎都应该被供养起来,是该被静和这种人高高仰望的,静和似乎看见有许多人在指着她徐静和说,“人家是太子妃,人家是未来皇后,你怎么跟人家比……”
其实在‘许多人之外,’她更在意的是楚啟的想法,原来楚啟确实是爱慕过太子妃的,其实她早该怀疑,英国公这样一个优质男,又没有龙阳之好,怎么会丧偶七八年都没有再续弦?
她抬手按了按额头,楚啟这是为太子妃的情伤所困啊。
楚啟软语说道:“静和,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坐回罗汉榻上,伸手想将榻脚蜷成一只小兽般的女人拉入怀中,可却被静和挥开。
“别碰我!”女人叫的极大声,甚至有一丝嘶哑,她大声吼着,“离我远一点!”
楚啟怔怔的,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
他望着面前那个女人,甚至感觉到一丝陌生,更多的却是空落落的,原本被填满了欣喜,幸福的心,空了……
好像手中捧着糖的孩子,原本高兴地欢快地跑着跳着,却啪一下,自己把心爱的东西摔碎了,碎了。
糖碎了,静和却没有那么脆弱,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她比谁都珍惜生的机会和权力。
在紫瑛第三次端上热乎乎的饭菜和热汤时,静和端起了碗筷,大口大口地吃着嚼着,坐在一旁角落里的楚啟眼眸中光芒闪了闪,似乎放了些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见静和吃了小半碗粳米饭,才动了筷子扒拉了两口饭。
徐静和却没有打算饿死,老天爷都没有剥夺她的生命,那些暗地里算计她的人凭什么可以?她不给她们机会。
她花了一整日的功夫理顺了她的思路,吃完饭她心平气和地和楚啟坐下来,她甚至叫紫瑛为她重新梳理了一个整齐的发髻。
“从今后,我搬去后院住,国公爷公务繁忙,还请您贵人不必踏贱地,正哥儿未成年前,跟着我住在后院,将来教养,也由地国公爷做主……”她语气平静地说着,却被楚啟出言打断。
“我的妻儿去后院住,我自然也要去后院住,”他说着望向静和,目光中满是真诚和恳切,“我是与太子妃是旧识,可那也是”。
静和抬起眼眸看着楚啟,一字一字地道:“这一日,妾身不吃不喝,国公爷也跟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