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以往没在那边经营过,若是贸然在那边抢生意,只怕会被那几家人家联起手来打压,依小的愚见,不如先从药材生意做起,一则,咱们在京城的药铺已经打出去些名声,京畿一带有几家分号,货源也有保证,不至屯压太多;二则,那边做草药生意的不多,也不至于得罪哪路大神,等回头小的在那头慢慢摸清各家的路数和底细,攀上些关系,咱们再对那些羊毛铁锅之类的生意下手也方便。”
静和听他这样说,不由点头道:“你分析的有理,我原本也打算先在那头开药铺,既然有了方向,等会子你歇息够了,就去见一见毛松,你们先商议出一个章程,等后日我派人叫你们和老忠叔进府来,一道商议一下具体的细节,诸如人手之类的。”
李焕自然应着退下。
静和回了炕上,想了想,又把李焕的想法写在给楚啟的信上,叫紫瑛去交给郑总管,传信给楚啟。
她则在家中等待着回信,谁知楚啟的回信没到,隋念莪的回信却来了,她在信中大力夸赞静和越发能掐会算了,她的身孕才一月有余,隋家还没告诉呢,就被静和猜到了。
静和看着信就忍不住开心起来,这开心也是没来由的,大抵就是真心为念莪高兴罢。
她看完信,又吩咐紫瑛去药库上挑选了许多补品细细包好,让人给隋念莪捎过去,并写信嘱咐她一定要养好身子,接下来又开始愁住在‘兰馨轩’的馨大姑娘。
她还不信了,凭她的道行,有耐心有智谋,杨氏、姚氏那等老狐狸都不在话下,还驯服不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似乎庶女小妾是内宅妇人们共同要处理的一件事。
离英国公府不远的济王府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济王妃穿了件绛紫色软绸的闪花褙子,斜倚在镶边苹果绿掐金缎的方枕上,拔下发上的金簪拨了下桌上摆着的一盆水蒜,将那水仙花的球根整理的纹丝不乱,方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手,转眸看向一旁做妇人打扮的书香,状若随意般问了一句:“王爷昨儿歇在哪儿?”
书香正拿着长柄香炉来回走动祛除屋内的血污之气,闻言回到炕前,屈膝答道:“回娘娘的话儿,听跟着王爷的小厮说了,王爷今儿又歇在了霖铃阁。”
霖铃阁啊,济王妃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斜倚回一旁的大迎枕上。
书香放下手中的香炉,捡了一旁的玉柄软锤为济王妃锤着腿脚,嘴里恭维地说道:“还是娘娘明白,如今既在皇上面前赢得了贤德的称誉,又让姚侧妃成功分薄了柳侧妃的宠爱,听说姚侧妃刚进门时,柳侧妃那边还时时派遣人以病为借口请王爷过去,姚侧妃没有半句不悦,后来写了一首诗在手帕上,不知是谁交给了王爷,王爷怜惜不已,便去了霖铃阁,柳侧妃又派人去请时,王爷直接给了冷脸,更是好几日没有去柳侧妃的院子。”
柳侧妃以前仗着自己的姿色没少给他们这些人为难,此刻见柳侧妃没有好结果,墨韵也笑着凑趣儿,“可不是,柳侧妃不过是仗着两三分姿色,王爷遇上更漂亮的,自然新鲜劲儿也就过去了。”
她这话刚出唇,就见静宜变了脸色,墨韵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错开了口,忙住了口,端了一旁的鎏金唾盂出去。
书香则瞧着济王妃的眼色劝说道:“娘娘,现如今柳侧妃虽不必再顾虑,可姚侧妃却不得不防,府里的定例是姨娘们侍寝后都要饮避子汤,可她们两个如今是侧妃,身份不同了,也不该给避子汤,柳侧妃做姨娘的时候连着小产损了身子,给不给避子汤倒也无碍大事,可姚侧妃就不同了……”
姚玲儿不止身体底子比柳氏要好,如今看来她的段数也高于柳氏,就连王爷对她的宠爱都比柳氏要多,这一点上静宜不能不防。
她正思忖着,外面传来丫鬟的通禀声,“禀王妃娘娘,姚侧妃来给娘娘请安。”
济王妃略一思忖,转头给书香使了个眼色,后者放下软锤,走到门口挑开帘子,屈膝冲姚铃儿一礼道:“姚侧妃请进。”
姚玲儿向书香微微点头回礼致意,方才进了暖阁,又冲静宜行礼道:“臣妾给娘娘请安。”
静宜面上已换上和善的面容,微微抬手说道:“妹妹快请起来,”又温和说道:“你我本就有表姐妹之份,如今又共同侍奉王爷,更加应该守望相助,不分彼此才对,妹妹不比客气,今后只管以姐妹相称便是。”
姚玲儿温柔一笑,说道:“多谢姐姐体恤。”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静宜不过谦让一下,见姚铃儿顺坡下,心里这个恨呀,可当下她也不能发作,于是语气温柔地说道:“王爷日常忙于国事,在侧妃姨娘那里住在时候本就不多,妹妹年轻,又得王爷宠爱,正该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
姚玲儿闻言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低声答道:“多谢姐姐叮嘱,妹妹记下了。”
静和几乎要将牙根咬碎,面上却依旧笑容不减,笑着说道:“记得你我还是姑娘家那会儿,你就和三妹妹最要好,她如今有着身孕,等闲不出府来,只是安心在府内安胎,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