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心里压着事儿,哪里躺的下,多少吃了两口饭,锦心来报说:“隋家二老爷病了,隋大姑娘今儿不能过来了,刚刚打发人过来说了一声。”
静和点点头,她素来有午睡的习惯,便由紫瑛服侍着歇下。
锦心见她从宫里回来神色就怏怏然,如临大敌一般,忙把紫瑛拉到一旁问道:“紫瑛姐姐,夫人这是怎么了?许久没瞧见夫人这样的神情了,倒似乎有极烦心的事儿一般。”
紫瑛这才想起来,自从夫人嫁进英国公府来,总是开开心心地,很少再有心事,她想起进宫的时候,她虽然跟在夫人身边,但是夫人和贤妃、贵妃说话的时候,她又不能在身边听着,也是一筹莫展。
锦心见她这样子就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是这样,纪大娘也是这样,怎么府里都好像有了烦心事一般。”
“纪大娘也是这样么?”紫瑛问。
锦心便点了点头,道:“正是。”
紫瑛心里有了些底,拉着锦心一道去了前头后罩房里纪大娘住的那一间,这一间屋子明亮轩敞,纪大娘正坐在屋子里喝茶,看见是她两个来了,便客气道:“姑娘们怎么过啦了?快请坐快请坐。”
紫瑛两个谢了坐儿,纪大娘虽不算性子圆滑,八面玲珑,却是个直来直往的实诚人,紫瑛锦心两个队她都有几分好感,又加上她是国公爷母亲身边的人,在好感之外又多了几分尊重,姐妹两个在屋里的凳子上坐了。
纪大娘又让她们吃糕点,紫瑛见是些猪油炸的咸味点心,觉得没什么胃口,倒是接过暖热的蜂蜜杏枣茶喝了一口,笑着问:“纪大娘,这是不是还是夫人给的那茶?”
纪大娘听紫瑛提起静和来,面上便露出了笑容,说道:“可不是,这茶可真真儿好,我时时喝着,这胃也不疼了,想着等喝光了,还要找姑娘要一些去呢。”
“这方子的茶还有好些呢,改日我就打发小丫头们给大娘送过来,”紫瑛说着,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那就多谢姑娘了,”纪大娘感觉到气氛不对,只扯开话题问:“不知你们过来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
紫瑛便道:“夫人要给大姑娘开院子,因此要选几个稳妥的下人,到时候还要劳您老掌掌眼。”
纪大娘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说道:“我哪里会看人,只会做些粗活罢了,还是夫人见多识广,定然能挑到妥当的。”
“大娘就莫要过谦了,”紫瑛温和笑着:“夫人时时夸奖您老‘经验老道’,又最是慈祥的一位长者,叫咱们都务必敬着您呐!”
纪大娘就露出了笑容,紧接着精明的绿豆眼却浮上忧烦之色,她陪着英国公这么多年一路风雨走来,亲眼目睹英国公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吃过的那么多的苦楚,直到国公爷娶了新夫人,夫人知书达理,又懂得关怀体贴,关键是在大事上有自己的主见,不是那任人摆布拎不清的,她的一颗心就有了着落,偏偏让他们遇上这样的事,纪大娘虽有心去替他们受这份罪,却也是无计可施!
紫瑛锦心两个从旁观察纪大娘的神色,就知道纪大娘是知情的,紫瑛开口道:“纪大娘,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关于国公爷和夫人?”
纪大娘不免一声叹息,锦心又道:“纪大娘,今儿夫人入宫去见了贤妃娘娘,回来也心事重重的,咱们虽是做奴才的,却也着实为夫人担忧啊。”
一项爽朗的纪大娘却犹豫了,紫瑛在一旁道:“大娘,若是此事事关机密不能让我们姐妹知道,我们自然不敢多问,若是无妨,还请您跟咱们说说,多个人也好多出把子力气呀。”
“此事迟早也是瞒不住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你们两位姑娘开口问我,我也就不遮掩了,”纪大娘沉沉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你们自小在侯门服侍,定然知道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妻母都是有诰封的。”
紫瑛点点头,纪大娘才继续说下去:
“咱们国公爷的第一任妻子赵夫人在时,国公爷才是个四品武官,因嫁进门来不到两年就去了,等到后来皇上打下了京都大封群臣,咱们国公爷被封伯爵时,还是当时身为雍王妃的文德皇后提醒了雍王爷,雍王爷又在皇上那里请旨,追赠楚老夫人为诰命夫人,同时也追赠了赵氏夫人为淑人。
如今国公爷娶了夫人,郎才女貌,金玉良缘,国公爷自然要为您请封诰命,可是那日去礼部问了问,原来国公爷如今由伯爵升为公爵,妻子的诰命自然也跟着升,即便先前那位赵夫人没为楚家留下一男半女,也只不过嫁过来一年多,也是要追封,之前因那位赵氏夫人过世太久,没人想起来。
如今国公爷要为夫人请封,礼部的人也自然想了起来,若要封诰夫人,必得开祠堂先追封那位赵夫人,要追封先前的赵夫人只怕要开了祠堂门先封赵氏,再封您的诰命,……我是瞧着国公爷长大的,国公爷以往简单朴素惯了,可自从知道夫人要嫁过来,生怕她不习惯,将府中的摆设家具通通换了,还事先把下人叫在一处训话,说谁要让夫人生气,就休怪他不念旧情。我知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