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帮,摆明了要抢啊,周氏气不过,江氏却接过话来,说道:“管事盘账自然有掌柜账房打理,和丫头也不必出什么力,只是眼下和丫头的舅舅要大婚,二弟妹和三丫头恐怕要常常回周府去帮衬。”
江氏最近越来越上道了,周氏很是满意,原本静和委曲求照顾吴氏全是为了救舅舅周从礼,如今从礼沉冤得雪,现在随大军班师回朝马上就要办婚事了,自然没有再叫静和伺候吴氏的道理。
周氏想到这里含笑说道:“正是,媳妇正是为这事替和丫头来向老太太告假的”,她说着挑衅地看了一眼姚氏,你不是想帮忙么?有本事你也上周家帮忙去啊。
徐老太太有些犹豫起来,姚氏则见不得周氏好,说道:“瞧大嫂说的,三丫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她舅舅成亲,她能帮的什么忙?顶多也就是当日去吃个喜酒罢了。”
周氏也笑:“四弟妹这话就奇了,当时励行成亲,你巴巴儿派人去姚家接了表姑娘来,不也是为了帮忙么!我本粗苯,还是跟着弟妹学的呢。”
姚氏语噎,转头向徐老太太道:“媳妇也是为了五弟妹的身子着想,之前五弟妹吃不下药,吃不好饭,瘦的让人心疼,还是三丫头有法子调理人,五弟妹依着她的法子调养,如今瞧着气色好多了,现如今三丫头一走,五弟妹可怎么是好?”
这话说的杨氏不痛快了,她插口道:“三丫头医术虽好,却比那些太医院里的妇科圣手还差些,毕竟年龄资历摆在那里,怎么让四弟妹这样一说,没有三丫头,全天下的女人还不能生孩子了似的。”
最近她是最憋气的,算计了半天一件事也没成,如今看着吴氏在府里一天天做大,只怕生了孩子就要骑在她头上了,还有姚氏、江氏也敢来跟她对着干,一个两个都没有王法了不成?
屋内火药味渐浓,吴氏拧着帕子红了眼圈。
徐老太太拍案道:“好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三丫头用的药,药方都拿过来给我瞧过了,之前秦太医不是没有开过这样的方子,不过是三丫头心思细又体贴,时常陪着她五婶子说话纾解心结,才让她五婶婶身子骨越发结实了,”说罢又看向静和,“我知道你是个极能干的,也想时时留你在身边说话解闷儿,可亲家母那边怕也离不开你们娘俩儿帮衬,我就不再夺爱了。”
静和心里自然高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徐老太太说着又瞧向杨氏、姚氏妯娌说道:“既然说话对保养身子有益,你们有空就去陪着老五媳妇说说话散散闷,”最后才温和地望向一旁温柔端凝的傅氏。
这个孙媳妇真是好,只可惜不是她的亲孙媳,那个老货别的本事没有,挑孙媳妇时心还是正的,傅氏虽大两岁,比励行差些人物,却因此更心疼励行,徐老太太携了傅氏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若有空不妨多去你五婶婶那边走动,接触接触有孕的人,也能助你早日梦熊有兆,喜得麟儿。”
傅氏自从进门就很少在这种家庭会议上发话,听到这话微微脸红低头笑着应:“孙媳遵命。”
徐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想起吴氏难免有些心塞,徐兆瑞就是不听话,若是当初娶这么个会做事懂进退的帮着支应门庭,比杨氏还要强出八千里去,胖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吴氏倒是窈窕淑女,可又有什么用,天天哭丧,还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若不是为着她腹中骨肉,徐老太太将她发落到庵堂的心思都有了。
想起那未出世的嫡亲孙儿,她少不得还得打起精神操心操心,上下打量着徐静和,杨氏的目光一扫而过,唇角轻轻勾起。
“三丫头,”徐老太太开口说道:“你大姐姐那日来说,宫里的贵妃娘娘几次提起你,称赞你妙手仁心,你大姐姐这几日想要进宫去,到时候也带着你一道去贵妃娘娘宫里请个安,这是难得的好事,你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
静和与周氏都有些吃惊,又听徐老太太吩咐杨氏道:“进宫见贵人自然不能小视,你吩咐人叫了珍宝斋和锦绣阁的师傅来,给三丫头准备一身行头。”
杨氏恭敬应是。
静和的目光慢慢从杨氏身上收回,她居然这样配合?
莫非这一回进宫有什么诡异之处?
静和有心打听防范,可皇宫内院的密辛就不是普通人能打听出来的,静和只好耐着性子等候,紫瑛却因主子能进宫这件事十分高兴,津津有味地张罗起来,传到静婉耳朵里,自然又让那位大小姐暴跳如雷。
珍宝阁的珠宝首饰虽然样式好,但材料毕竟有限,徐老太太特意从自己当年的嫁妆中找出了一件镶嵌红宝石的头面,送到珍宝阁改成时新的花样,这样的用心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娘你什么也别说了,”周氏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礼单拍在桌上,“从礼办的那事好容易铲平了,如今日子才好些,就知道些惜福罢。”
周太太坐在茶几另一侧,说道:“我怎么不知惜福了?他弄个外邦女子进门给我做媳妇,我一句话不说就给他办婚事,他还要怎样?”
周氏知道母亲心里有气,只好劝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