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这两个字她说的很清楚,徐老太太心中一动,杨氏虽然是她亲儿媳,可事涉及五房,谁知道杨氏有没有和姚氏结成同盟,她可不愿冒险。.。
静和眼角余光将徐老太太面上神情变换收在眼里,又苦笑着说:“为了不被冠上不孝的罪名,孙‘女’愿意勉强一试,但是要三婶婶和四婶婶为我担保,一旦五婶婶的胎出了差错,便都由她们承担!”
这下换杨氏和姚氏语噎了。
静和不失时机地加码,“其实我原本是想约见约见隋家大太太,询问一下有没有好大夫,好举荐给祖母的,现下只算我白‘操’心罢,原本为着避嫌,我也不方便见隋家人的。”
隋家两个字格外清楚地落在姚氏耳朵里,她心里这个恨,好像静和戳了她心口窝似的,若静和不去见隋家大太太和隋子峰替姚铃儿周旋,姚铃儿必定还会怨恨自己,再折腾事儿出来,这个侄‘女’心眼比自己还多,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徐老太太原本是怕静和算计吴氏,将吴氏‘交’到静和手上,静和就再不能监守自盗,设计谋害吴氏腹中胎儿,但眼下看杨氏和吴氏的反应,她开始觉得不妥,至于静和说的隋家,她倒是有些动心,当时静宜的胎就是隋家荐过来的医婆给照料的,静宜没口子的夸那医婆稳妥。
“哎呀!”忽然听姚氏叫了一声,众人都看过去,只见她一拍大‘腿’说道:“方才我看见老太太手腕子上戴着的念珠想起来了,当时我去荐福观询问马道长的时候,他说修道这几个月足以缓和三丫头身上的锐气,可及笄之前,究竟锋芒过重,最好莫要接触孕‘妇’和婴孩,不然会抢了孩子的福气。媳‘妇’真是罪过,差点害了五弟妹,还请老太太治罪。”
杨氏面‘色’铁青,一想起荐福观她就糟心,能不能不提了?!
徐老太太却正好借坡下驴,佯作发怒般骂着姚氏道:“这么大的事儿你都能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姚氏得了个没脸,恨恨‘揉’着帕子,都怨杨氏的馊主意。
徐老太太又道:“你五弟妹怀着身子不能照料媛姐儿,我预备着接这丫头到我院子里来,只是这样让她们母‘女’分离不好,况你们五弟妹又是心思重的,我看就让她们娘俩都搬到敬和堂来。”
老太太这是要亲自照看吴氏呀,杨氏紧紧握着衣角,也只能应一声,“老太太思虑周全。”
静和暗暗看了一眼徐老太太,又看看杨氏,在她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徐老太太与杨氏分庭抗礼。
为了自己嫡亲的血脉,徐老太太真是尽心尽力,她很难说这样好还是不好,只盼望着徐老太太心疼自家骨‘肉’的时候也别把别人都踩在脚底下。
揭过这件事,静和就开始琢磨自己的事。
她与隋大太太的会面约在了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朱雀大街上的鹤樽楼,这间酒楼极为注重客人隐‘私’,东西南北有四道‘门’,分别供不同的客人进出,进了大‘门’后会有人引着进单独的包厢,每个包厢外头还有一个下人间,可以让下人在这里坐着喝茶吃瓜子兼守‘门’。
徐静和有意先到,她十分不厚道的安排姚铃儿坐在了屏风后。
没办法,她实在是不耐烦透了,不想做姚隋二人的传声筒,还要冒着被黑的风险,干脆让姚铃儿自己听好了,反正她和隋大太太也没什么背人的话。
刚安排好,原在外头看‘门’的锦心便进来禀道,“隋大太太和隋大姑娘来了。”
“隋家大爷没来?”静和低声问。
“没瞧见,”锦心摇头,话音刚落,便见两扇隔扇‘门’被推开。
静和站起身来,隋大太太却已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说道:“快别多礼。”
静和叫了声,“婶娘一向可好?”
隋大太太点点头,望着静和的目光中多了两分真诚的赞赏,多好的媳‘妇’啊,真是可惜了,都是被姚铃儿那个贱人给毁了,她一想到隋念莪说静和约她是为了替姚铃儿说项,面上笑容敛去了些,握着静和的手也有些僵硬,一边引她往座位上坐,一面说道:“就是忙,旁的没什么,你隋伯父这阵子身子也不大好。”
“可吃了‘药’,严重不严重?”静和礼节‘性’地问了问。
“老‘毛’病了,不妨事,”隋大太太回答了一句,先开口说道:“我已为峰大哥哥定了一‘门’亲事,是我娘家的一个外甥‘女’,与你峰大哥哥自小相识,后来离得远了不怎么见面,上个月你隋伯父去江南贩‘药’,又见了那丫头,虽……,”隋大太太收回惋惜的目光,继续说道:“那丫头着实是个老实贤惠的好姑娘,我一见就很是喜欢,婚期定在六月里,你到时候可要跟着你外祖母一道来吃喜酒。”
静和还未张口提,对方已经把‘门’堵上了,其实她原本就没有想法要撮合隋子峰与姚铃儿,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实在不耐烦四房和姚铃儿的聒噪,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叫姚铃儿明白明白。
她瞧向隋念莪,后者正端着盖碗喝茶,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