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渐渐有人发现用金银花、蒲公英可以治疗,一时间洛阳纸贵,金银花和蒲公英等药材供不应求,着实让药材商们大赚一笔。
她一直愁无生意可做,如今眼前倒是有个机会,静和欢喜了一会儿,又开始苦思起来,她的实力还弱得很,在外头没有生意铺子,也并不认识什么来往的人,品红夫妇虽可用,但她们又都不识药材,容易被坑骗不说,即便买了正经药材,存放不得法霉坏了岂不还要赔钱?
看来此事要跟外祖父商议商议了,她一面想着,一面去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金银花几个字,想了想又写下连翘、蒲公英、白头翁等药材,这些均是清热泻火的药,与金银花同类,想必也有用。
静和提起那张信纸,小心吹干了墨,折成字条递给锦心:“把这个条子交给品红,让她男人打听上头列的这几种药材的市卖价。”
锦心接了退下。
静和便没了什么事,索性带上紫瑛去浣云馆瞧瞧静婉,借机再实践实践自己对外感风寒这个证候的掌握情况。
静和主仆到浣云馆时,静婉小姐正懒洋洋地斜倚在暖炕上挑拣绣花样子,见下人引着静和进来,也只是在大炕上欠了欠身。
静和早见怪不怪,瞧她面面色倒还红润,又问了她是否恶寒发热,四肢酸痛,诊了脉象略有肝郁化火的弦细之象,想来没什么事,只是称病耍性子罢了,静和倒也未点破,只微微笑着若着实无胃口,可挑些山楂、大枣、龙眼肉来吃,以补中益气、宁血安神。
静婉两片薄薄的唇微微一勾,面上浮起一丝骄谑的笑容,喟叹着说道:“果真三姐姐从亲家老爷那里学了一手好医术呢,既大姐姐都让你帮着调养身子,可见这法子是极为管用的,”说罢微微抬颌吩咐清霜:“还不快照着三姐姐说的叫外头去寻药来给我吃。”
静和心中一凛,不由眉头微皱,静婉当真是白眼狼,明明是为她好,反要遭她算计!
静宜用药调养身子的事并不想叫多少人知道,卧云楼里也都是偷偷拿小银吊子在屋里煎药,虽然也未必瞒得住,可自己才来了卧云楼一趟,静婉便知道了,难保静宜不会怀疑自己把话儿透出去。
这一手棋下的好!静和暗暗咬牙,叫一声慢!
这一声抬高了声音,颇为响亮,清露便站在了门口,静和微笑着吩咐紫瑛:“你带着清露去我屋子里拿这几样蜜饯果脯,”紫瑛心领神会,上前不由分手把着清露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静和望着静婉那艳丽的脸庞,心底便是一阵发寒,她保持着唇角得体温暖的笑容,说道:“现下我那里就有这些零食,都是从外祖父那里拿的,成色又好,妹妹吃着也放心。”轻轻淡淡地点明她可没开什么药。
静婉先是一怔,继而拾起炕桌上的茜纱帕子掩唇娇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笨种子果然长进了,她一对柔美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一种我早知道的神情,却又不说话。
可恨!静和暗暗攥紧了拳头,静婉若要陷害,有的是机会和办法,谁叫她和三房的同盟本身就不牢固,一戳就破呢,她就不该存好心好意,静和唇角微微向下,继而缓缓转了角度,虽是淡笑着,却又轻叹一声:“可惜可惜。”
静婉面上生出些疑问,轻声问道:“姐姐说什么可惜。”
静和笑道:“若论姿色,我这个烧糊的卷子便不必提,妹妹倾国倾城,怕也要压过大姐姐三分……”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夸漂亮,静婉听到这话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来。
“只是方才我为妹妹诊脉,见妹妹似有些血热,是否偶尔有火热扰心、烦躁目痛之症?”静和悠悠说道,“长此以往若不调理,只怕……妹妹的头发会干枯少荣,发量也会越加稀少。”
静婉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头发确实又软又细,发际线高不说,还略略发黄,哪个女孩不想要一头秀发,看着姐姐们一个个梳着漂亮的发髻,她却只敢选择那些显得发量多的,只是她小小年纪城府却深,绝没这样容易就示弱:“妹妹早先也听了一个方儿,用何首乌粉冲水来喝。”
“何首乌虽可补血乌发、填精补髓,可治疗须发早白者最为有益,对妹妹而言,倒不大对症了,”静和不以为然,上一世静婉的头发也非常稀少,尤其成年及笄后每日要盘发带簪环首饰,妹妹拆发髻梳头那头发都是一把一把掉,后来不知从哪里寻了个方儿才好一些。
静婉虽嘴硬,她身边的丫鬟清霜到底年轻,露出些向往之色,她是给姑娘梳头的,没少因这事挨嘴巴,听三姑娘说这话,自然是有法子的,大姑娘都听三姑娘的调身子,可见三姑娘是有真本事的,她正要开口去求,却被静婉瞪了一眼,只讪讪不敢再言语。
静和一副悠然神态,慢慢站起身来:“妹妹既病着,我就不扰你静养了,看时辰也该去向老太太和三婶请安。”
静婉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个三姐姐如今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她若去了敬和堂谁知会先说出什么话来,可惜自己病着不能跟过去为自己辩解,最后可别没挑拨起她们的矛盾,反倒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