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封了裕王,母妃身份不高,他的事情不常听说,除了几年前高调迎娶了成国公府的嫡女为妃。
四皇子封的是济王,说起来四皇子是市井里最爱谈说的,四皇子早年跟随皇上出入沙场,英武不凡,前年曾领了筹募赈灾粮饷的差事,强逼着京城里的贵族之家捐钱捐银字,险些闹出人命官司来,哼……”
锦心说到这些话微微皱了皱鼻子,继续说道:“幸好太子爷给四皇子求情,又亲自出面料理了那人命官司,如此方相安无事。这之后有人传出些闲话来,说四皇子并非皇后娘娘所出,而是皇后娘娘身边一个卑贱的婢女,皇后娘娘怜悯,才抱在身边养的云云,这位皇子早由皇后娘娘定下了云州大都督茂国公家的嫡孙女,眼下尚未行大婚礼。
剩下的七皇子虽有些聪慧的贤名儿,却不过十一二岁,未到婚配的年纪,生下的几位小皇子就更小了。”
这么算来,皇子里没有很合适的,静和想到近来徐老太太诸多的大费周章,委实想不通还有什么好的人物。
总之不拘是谁,必须是高于安庆侯府的人家,老太太要为大姐姐做脸,云集半个京城贵眷的平郡王妃寿辰就是最佳时机!
而姚氏是怎么回事?
静和有些想不通了,她总觉得姚氏不会那么慈悲好心想要为铃儿寻个公爵侯爵府上的嫡子为夫婿,毕竟姚铃儿的娘家在那里摆着,外头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贤名,若只是嫁个不得力的庶子,对姚氏还有什么用?
想来姚氏也没那个脸面把自己的嫡亲侄女儿送给皇子权臣们做妾室吧?大哥哥和二姐姐尚未婚配,她果真丢得起那个人么?
静和越想越头疼,干脆先放一放,寻些旁的事来做。
待又把皇帝内经看了两遍,背熟了隋子峰笔记上写的必背段落时,就到了平郡王妃寿诞的好日子。
三房不在,四房分量不太够,老太太亲自换了衣裳带着静宜等出门,只见她穿一件绛红色连云寿纹缂丝对襟大褂,花白的头发梳理整齐,戴着嵌东珠烫金抹额,发髻上插一枝赤金嵌宝王母乘凤宝钗,既尊贵又大方。
静宜梳着芙蓉髻戴了一枝赤金拔丝口衔明珠丹凤钗,点缀几朵绛桃并赤金嵌翠叶宝花,穿一件精致的丁香紫缂丝遍绣吉草祥鸟的长袄,外罩玫瑰紫二色金灰鼠褂,下着鹅黄色挑线裙子,越发衬得她容颜明艳,身段有致。
静婉穿了件橘色泥金对襟褙子,淡蓝襦裙,腮上点了胭脂,青春活泼。
静和则穿了一件红闪黄纻丝袄,玉色熟线罗坎肩,浅黄细褶裙子,喜庆大方却又不十分出风头——毕竟今天的主角是静宜大姐姐。
二人一左一右服侍着老太君出了垂花门,只见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迎了上来,正是四房的大爷励行、三房庶出的二爷奎行,二人一同请了安。
励行已满十三,搬到外院,老太太怕他孤单,叫年届十一岁的奎行一道搬了出去,兄弟俩一道读书,故而静和不常见这二人,纵使见了,也不过是匆匆一面就又别过。
她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两个少年,励行身材颀长,肤色却偏黑些,配上不甚浓重的五官,倒显得敦厚,二少爷奎行形容就透着些畏缩,因三夫人杨氏膝下只有一个女孩,故而将姨娘所出的奎行寄养在膝下,可看样子杨氏就没熄了生育嫡子的念头,对奎行并不上心,而三老爷徐兆宽,多半是忙于公务没多少时间教育儿子。
徐老太太温和地让他们起身,又问励行:“你娘呢?”
励行面上微微露出些尴尬来,答道:“娘马上就到,孙儿先服侍祖母上马车。”
老太太便不再多言,由小辈儿们扶着上了马车,便见四房姗姗赶来。
四太太穿了件对襟滚一尺绛云纹边长褙子,内里一件浅肉桂粉竖领长袄,下穿一条绿色泥金马面裙,本是颇艳俗的打扮,好在她发髻上簪了一色翡翠绿宝首饰,戴了一对翡翠凤尾玛瑙流苏耳坠子,倒也相得益彰。
静绮则绾了个单环髻,围戴一圈鎏金银嵌宝璎珞,余发以翠玉宝结束辫垂在身背后,身着象牙白色内搭暗纹长袄外罩大红撒花苏绣长坎肩,下着月白羊肠裙,腰带上一条翠玉丝绦,束着玉压裙,虽显得她身段窈窕,温柔可爱,却有些……
用锦心的话儿,二姑娘怎么的打扮的跟个丫鬟似的。
反倒是姚铃儿,穿了件剪裁简单的柳青色斜襟褙子,素面裙子,翻月髻上插着两枚岁寒三友玉梳,朱唇一点,双目含情,美则美矣,只是穿这样去给人祝寿,或许冷清了些。
老太太倒未说什么,众人瞧着时候不早,叫车夫启程。
在马车里走了不远,约莫隔着二十几里地,便听见唢呐鞭炮之声,随着马车驱近,锣鼓喧嚣之声便越发清晰,只觉那马车一停。
紧接听到人声,似乎有人去递了名刺,纷繁人声传来一声内宦尖利的嗓音:“请老太君安,请老太君移驾走西侧门。”
紧接着马车又辘辘动了起来,男丁们与女眷分开,又走了几里路,马车才停稳了,有仆妇上前打起帘子,徐老太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