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周氏漂亮的眼眸中满是茫然,怎么她睡了一觉屋子里多了这么些人?
静和不慌不忙,将何妈妈、姚氏让至客厅,又叫碧桃给母亲更衣,一起在客厅落座。
陆续有人来回禀没有发现什么男人,姚氏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何妈妈淡淡瞥向她,姚氏心中咯噔一声,涂了丹蔻的手戳向梁妈妈,怒道:“你竟敢诬告!”
梁妈妈吓得噔!一声跪倒在地,语气中遮掩不住的惊吓:“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奴才亲眼瞧见的呀!”
周氏一脸茫然,问:“瞧见什么?”
静和淡淡道:“母亲,梁妈妈说亲眼瞧见您将野男人往屋里领,做出多少不堪的事情,并亲自去向四婶母揭发您的无耻罪行。”
周氏气的浑身发抖,只怒指着梁妈妈,颤声道:“你……”
翠芹又道:“虽没有搜到,却难保人不是从侧门逃走了,太太不妨召守门的人来问问便知。”
姚氏当机吩咐人去宣,不多时那守门的婆子便连跑带颠的到了,气喘吁吁地请了安。
“我来问你,但凡一个字不实,立即拖出去打死,”姚氏问道:“今夜可曾有男子进入偏门?”
那婆子道:“奴才哪有那个胆子敢放人进来,倒是梁妈妈曾拿了一锭银子收买奴才,叫奴才夜半开一次门,放个人进来,奴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只是不知梁妈妈是不是将人从其他门领了进来!”
梁妈妈气的手指乱颤,还未破口大骂,就听静和说道:“回禀大伯母、四婶娘,我娘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故而今日我从外祖父那里带回一贴安神药,娘亲申时三刻喝了汤药,便一直沉睡到方才,若娘亲有心私通,那又如何会喝下汤药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管事媳妇进了门,将一包东西扔在当地,说道:“回二太太、四太太、姑娘,这是奴才从梁妈妈的屋子里发现的。”
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些金银首饰,珠宝字画,竟然还有些地契……周氏认得,其中有些是自己早年嫁来侯府后丢失的两样,梁妈妈说,亲眼瞧见是被四太太屋里的婆子捡去了……
静和假装吃惊地拿起地上一枚臂钏道:“这枚赤金臂钏是我满周岁时外祖母为我打的,因大了带不上便放在那里,丢了有阵子的,怎么在这里?”
青杏儿也十分有眼色地道:“太太,您瞧,这不是您丢失的那枚猫晶石么?还是上回舅老爷特意从缅甸给您带来的呢。”这东西姚氏曾当众炫耀过,抵赖不得。
梁妈妈哀嚎一声:“奴才冤枉啊……”她想着那臂钏值几个钱,三姑娘又带不着,等大了也就遗忘了,谁知此时翻了出来,还有四太太的东西,那更是不可说啊……
何妈妈心里明白几分,姚氏和梁妈妈是被算计了,但又哑巴吃黄连,无可辩白。
众人都不先发话,静和便道:“静和年幼无知,还请教大伯母、四婶婶、何妈妈,此事应如何处置?”
姚氏冷冷道:“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诬告你的主子的?”
梁妈妈哀嚎道:“奴才冤枉啊,奴才委实不知,奴才对侯府忠心耿耿,求四太太明断啊……”说着要去抱四太太大腿,却被姚氏一脚踢开。
“罪证确凿还想抵赖!”姚氏怒叱一句,又对何妈妈说道:“想必是这奴才偷窃之后,做贼心虚,故而乱咬一气,才惹出今日麻烦。”
何妈妈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闻言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明,待明日一早我禀报了老太太,再听老太太的意思,”说着站起了身,众人也就跟着站了起来,“今儿不早了,奴才不再打扰主子们歇息了,老奴告退。”
静和上前一步道:“我送妈妈。”
何妈妈道:“不敢劳三姑娘,”又瞧了一眼周氏,说道:“二太太今儿受了委屈,还请三姑娘代为劝慰则个。”
静和道:“这是自然。”
姚氏讨了个没趣,还要早些回去寻找对策,江氏若有所思地看了静和一眼,退了出去。
待人退了个干净,周氏才以帕掩面,哭了起来,静和本想告知她实情,又怕母亲没有城府泄露出去坏事,只等明日老太太有了定断,再说不迟,想到这,命碧桃服侍母亲去歇息,自回房里思想明日之事。
许是此事果真严重,翌日徐二老爷和徐四老爷也一道赶了回来,集合到老太太的敬和堂。
孩子辈除了三姑娘静和,都被支开,老太太坐在上首,面色沉沉,说实话,她昨夜根本没睡,老太太虽说这几年不理世事,可这府里的事哪件逃的过她的眼睛,听完何妈妈的叙述,也无心睡眠,花了一晚的时间去琢磨这件事。
待将前因后果细细理顺一遍,老太太已经很肯定,这就是二房设的局,从如此大费周章布局只为除掉梁妈妈上来看,这应当出自二房那个小姑娘的手笔。
四房暗中收买人,她是知道的,这个梁妈妈也有所耳闻。
如此看来,这个小姑娘的心机真是够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