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满满当当的,如果声音小上一点,又站在后头,当真不太听得清。
尤其不少御史、朝臣的官话还带着口音!
北人还就罢了,有些南人自江浙、闽州、两广、川蜀而来,杨太后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听得懂六七分。
她用力地揉着太阳穴。
到得此时,杨太后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子常常觉得头疼了。
她的头也疼!
听来听去,都是骂仗的,又动不动引经据典,若是出名的典故、今朝的大事,杨太后多少还能领会到几分,可若是那朝堂间的偏门冷僻故事,她当真是听得脑子里头一水的包。
好好的一句话,不肯捋直了舌头说就算了,还要说得这样复杂,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吗?!
心中有了火气,杨太后说话的时候,就有些发起冲来。
她提声道:“诸位官人且在此处争执不休,那汴河通渠清淤之事,究竟要怎的解决?!”
太后开了口,下头的官员们自然停顿了一刻,没过两息功夫,却是有一人出班回道:“太后,今次都水监治水失利,范尧臣、张瑚、杨义府重责难逃,唯有陟罚臧否得当,以昭陛下平明之理,方能恢弘志士之气,广清朝中恶风!若是不处置此三人,何以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