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兴致不高,却耐着性子将陈灏折子之中所言那顾五事迹一一说了,又道:“昨夜舜夫听我说了顾五在蓟县的情形,对他甚是有兴趣,若是不出意外,此刻,已是着人下帖,叫他入府了。”
钱迈叹道:“舜夫府上,可是有好几个适龄的女儿……”
钱孙氏面上的表情慢慢僵住,一张脸呆滞了半晌。
她坐在椅子上,有如一塑泥雕,这还罢了,面皮竟渐渐发起青来。
怎么可能呢!
怎么能呢!
怎的什么好事,都叫那顾五撞上了!
一个小小的白身,不足二十便有如此能耐,将来前程如何,也是可想而知了。
这可不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文事!而是实打实的功绩!
她的太阳穴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隐隐刺刺地疼。
明明是她先看中的人!
范尧臣一介宰辅,多少好人不挑,作甚要找这一个六亲不在的商家子!
时至如今,钱孙氏再说不出什么“轮不到他选”的话,心中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苦味,当真是哑巴吃了黄连,喑喑哑哑的,便是有苦也说不出来。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