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披风一吹鼻子,说道:“凭你和我动手,怕还不配,你爹余震川在这里的话,或许还可以陪我玩玩?”余天雄失声道:“你认识我爹他老人家?”
红色披风道:“余正川是天南茶马帮帮主,江湖中知道的人不少。茶马帮与滇东北的铜运帮、滇西的钱王帮称天南三大帮,凡有点江湖阅历的人都是知晓的,这有什么奇怪。”
余天雄道:“既然如此,还请阁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待回家以后,禀明家父再行重谢。”红色披风仰天一笑,说道:“重谢。再重还能重过这趟茶的价格,要谢的话不如现在就谢,还等以后干什么?”
余天雄心中一沉,寻思今天这场恶战再所难免。手中判官笔一横,对红色披风道:“你们是何路人马,报上万儿来?”他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以便今后报仇雪恨。
红色披风道:“什么万儿不万儿,废什么话?”一扬手,喝道:“给我将房屋中的货劫了。”那伙人一哄而应,便向堆放茶货的房子冲过去。余天雄看他不讲江湖规矩,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展开手中判官笔,冲入阵中便和那伙人打了起来,茶帮帮众也拿起手中兵器,两伙人便混战在一处。
红色披风并不动手,只饶有兴趣地坐在椅子上观战,他早已经探清了茶帮的虚实,好手并不多,自己的手下对付他们实在是绰绰有余。
余天雄挥动手中判官笔“点、戳、划、砸”,死命拦在货房门口。他的判官笔是单只,并且是左用使用,有个外号叫“左手判官”,那判官笔是纯钢打制,足有十余斤重。笔头磨得锋锐之极,锃亮耀目,五十四路判官笔法使将出来,威力不亚于钢刀宝剑。尤以打穴点穴为厉害,过不了多时,他已经伤了三人,但腿上也被敌人的长枪刺中,血流如注。
激斗中,余天雄一个趔趄,几名围攻他的敌手见他腿上受了伤,精神大振,加紧了攻势,余天雄将身体靠在库房的门上,奋力挥动手中的判官笔,拼命守住。他判官笔法招式老辣,用的又是左手,红色披风的手下不时被他击伤,一时间倒也不易攻进库房。
茶马帮帮众和余人也是混战成一片,互有死伤,不过茶马帮帮众的武艺均远远不及强人的手下,死伤尤为惨重。
朱相如伏于对面的房顶之上,本来早就该出手相助,但一方面不知道强人的来历,另一方面对茶马帮是善是恶也不甚了解,因此一直按兵不动,靓观场中情形。
红绝披风一直坐在院中正南廊下的椅子上,观看的场中的打斗形势,不动丝毫声色。这时余天雄已经多处受伤,幸好受伤不重,还可以勉力支撑,那伙强人却一个个败下阵来,双方战得血肉横飞,茶马帮帮众或伤或死,余下的人手全部来围攻余天雄,余天雄虽然豁出了性命,但苦于对方人多势众,身上不多时被伤了七八处,眼看便要被杀,库房中价值十万白银的茶叶便要落于强盗之手。
余天雄目眦欲裂,连连虎吼,手中判官笔舞动却越来越慢,威力却越来越小,身上受伤之处越来越多,鲜血飞溅中,眼看便要丧生强人之手,红色披风安之若素坐于椅中,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朱相如心知若再不出手,便是见死不救,失了侠义之风。情势危急,不容细想,当即站起身来,从房顶上斜跃而下,如箭一般窜向库房门前。那伙强人近十人正围攻余天雄一人,未料到有人从天而降,朱相如人未落地,口中喝道:“住手!”那些人正杀得性起,陡听得有人乍耳大喝,震得耳鼓嗡嗡作禹,都是一怔,不约而同停下手中招式,回头察看。
但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立于身后,手中执着长剑,刚才叫声正是他发出的。强人中的一个首领名叫黄子高,是继红色披风的二号人物,看到朱相如年纪轻轻,眼见便要将余天雄除了,突然朱相如从中杀出干扰,坏了好事,心中极是恼火,将手中刀一抡,对朱相如喝道:“你小子是何人,竟敢管大爷们的闲事?”
朱相如将剑执于右手,剑柄朝上,剑尖朝下,抱拳道:“在下路过此地,看到你们打得不可开交,彼此伤亡惨重,想做个和事佬……”话还没有说完,黄子高戟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事佬,给我滚开?”说着伸出右手去推朱相如的肩膀,想将他推得跌飞出去。好在他存了一分善念,没有用刀来杀朱相如。
他这一推用了六成力量,蛮以为这一推足可将朱相如推得飞出丈余开外,不料手刚触到朱相如的肩膀,也不见朱相如身子动弹,便感到对方的身形光滑如游鱼,突然间便没有踪影,他手上的力量便推了个空,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扑了出去,一连向前急走了三四步这才站住身形,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黄子高一招失控,羞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回身一看,见朱相如仍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恼羞成怒,一指朱相如道:“你小子使的是什么魔法?”他不知朱相如的太极拳法和身法是“借力打力、以力御力”的奥秘,以为朱相如耍什么手段。
不等朱相如回答,黄子高一挥手中的钢刀,拦腰向朱相如斩来,心想:“我看你这次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