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星在星光大厦办公室度过了漫长的一个白天,漫长到如果用文字记录需要三五万字那么多。
尽管如此,这一天任然没有结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六点钟准时签退后,李文星带着宫薇、于悦,以及公司的七名保安,一起驱车来到了于悦小姨家。
这里是旺角东街的一间千呎大屋,证明了主人家原本也富贵过。
而今却是被债主逼上门,欠债二十万,不还钱就要杀全家。
这也说明了这间屋子已经转手易主,不然怎么说它也值个三五十万,不至于被人家逼的走投无路。
算了,这些事情李文星也不想去管,他今天之所以过来,完全是看在于悦的面子上。
同样是出身于社团组织,李文星深知底层社员的做事方式和道德底线,是有多么的恶劣和低下。
如果没照面还好说,祸不及家人,社团也有社团的规矩,正如盗亦有道。
但是某些时候,为达目的,像是眼下这样追讨欠债,他们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顾忌。
只因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贵利行业的规矩,欠债还钱,还不上肉偿,还不够就抵命。
毕竟二十万不是一笔小数,若是欠个两万块,倒也不至于搞出人命,了不起剁根手指,再逼良为娼。
可那是二十万啊,在这个五万块就可以买人背锅蹲十年班房的年代,二十万够买很多条命了啊。
李文星不敢去赌这个几率,更不想因为一时的大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万一这般家伙为了逼那什么廖唱华还债,真的将于悦给绑去,做了那凤楼里的莺莺丽人。
哪怕事后能够报复回来,那又有什么卵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一切都无法还原。
重生一次,风骚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李文星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管不了外面的天翻地覆,但是身边的人一定要美满幸福才行。
所以李文星来了,并且是带着二十万现金来的,首选和谈,想着拿钱了事;武力次之,摆不平就硬杠。
李文星这也是做两手准备,有个词叫做贪得无厌,还有个词叫做软弱可欺。
社团黑势力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在这里,尤其是来自底层,乃至外围成员的行事作风,一向是奉行捧高踩低,欺软怕硬的准则。
还不上钱肯定是摆不平这事,然而,即使还的上钱也不一定就能摆平,很可能会得寸进尺不肯罢休。
李文星也不是没有想过让翁卓旭他们出面,可那样一来,就变成和字头捞过界,搞不好就会引发敌对。
一旦两家社团的人对峙起来,动武肯定不行,那样动静大不说,还会触怒港府警方,甚至到时候劳务费都会高出二十万。
服软就更是不能,出来混的最讲究面子,让翁卓旭的人向老尅的人服软,估计不用半个小时,就会沦为香江地下最大的笑柄。
思来想去,李文星还是决定以个人身份出面,按规矩办事,然后再稍微震慑一番做收尾,免得对方纠缠。
“走吧,带我们去见你的债主。二十万我替你出,不过就这一次。从今天以后,阿悦跟你家不会再有任何的经济瓜葛。如果有,我杀你全家。”
李文星一行人过来后,廖唱华并没有外出躲债,正好在家,倒省了再出去找他。
也对,廖唱华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于悦,他就是在家等于悦下班回来。
廖唱华之前逼着于悦借钱,却是根本不去考虑,于悦一个小姑娘,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借到二十万?哪怕就是卖身也不值这么多呀。
然而他还是一直堵着于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于悦身上,这跟逼着于悦去死差不多。
再往深处想,以于悦的性格,估计早就被廖唱华套过老底,这也就证明对方跟本就是在打他李文星的主意。
都说爱屋及乌,本来廖家对于悦有养育之恩。
看在于悦的面子上,也为了讨于悦欢心,李文星绝对是愿意善待廖唱华一家人的。
可是廖唱华先前的做法,包括这会儿在家里等着于悦的做法,就让李文星非常的恼火。
赌博能把鬼变成人,同时也能把人变成鬼。
是,廖家人以前确实对于悦不错,在前任的记忆中,也有廖唱华夫妻俩去学校接送于悦的画面,很和睦亲切的一家人。
但是这一切都止步于去年的经济危机,连梅玉珍都栽了大跟头,差点要破产跑路。
廖唱华也是如此,甚至窘迫到连于悦的学费都供不起,让于悦流落到庙街那种混乱的地方打工。
李文星都不用去查,就能脑补出,廖唱华肯定是想做最后一搏,把所有的家底都压在了赌场上。
然后,然后就是被人家彻底套牢,马上就要家破人亡。
廖唱华今天能够逼迫于悦,算计他李文星,那么明天在走投无路之下,就能干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当一个人身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