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着戴氏的眼神也格外不善。
“戴氏自然是没有的,因为她刚刚根本没胆把自己的手指摸到瓶底!”林清断言道,不大的声音却放佛一道惊雷炸响在戴氏耳边,让她不由就感觉到双腿一软——中计了!
“我刚刚去马车上拿这个阔口瓶的时候,就用毛笔沾了墨伸到瓶子里把瓶子底涂黑。如果没有说谎的人,当然就会把手指摸到瓶底,因为心里无惧意。而只有说谎的人,才会这么害怕,不敢把手指探到瓶底,生怕所谓的“恶灵”啃噬她的手指,让她后半生厄运缠身啊!”
戴氏看着林清的逼近,害怕的步步后退,一下子绊到身后的椅子,一个倒仰就摔在了地上,可是就连刚刚对她关怀备至的林大牛,如今也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去扶她。
“所以说,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竟然敢欺骗到举人家头上?你要知道,我只要一纸述状交到孙知县手里,像你这种欺诈之罪,至少是要判个流放吧?正好刚刚孙知县还说有什么难事,尽管去找他,想必他肯定会很乐意接手这个案子的!”
林清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锤在了戴氏的心上,让她心惊胆战不已!林清是她见过的最俊俏、最有才华的读书人,以前她当花姐的时候最是喜欢勾这种读书人,但是面对林清戴氏却放佛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一切无所遁形,她引以为傲的在男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在林清面前根本行不通!
看戴氏嗫嚅着不说话,最先发狂的竟是林大牛,他猛地一个箭步在戴氏面前蹲下,双手捏在戴氏的双肩上,狠声道:“这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到底是谁的?你说啊!你说啊!戴娇娘,你倒是说话啊!”林大牛不敢相信林清说的是真的,但是心底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林清说的没错,是他自己蠢笨,被眼前这个女人玩的团团转,还帮别人养孩子,那五十两估计也是喂了那对奸夫□□了!
虽然心底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百般想在戴娇娘那边听到否定的回答,以此来维持住他那颗快到崩溃边缘的自尊心。
王氏此刻却是“哈哈”大笑了两声,对着林大牛道:“林大牛啊林大牛!我之前就说什么来着?就你这庄稼汉,还想在外头养小的?!这回怎么着?养的还不是自己的儿子吧!清儿和二娃子两个年纪这么小的娃,都知道在外面挣前程、给家里寄银子,我们两个当大伯大伯娘的不说好好把着家里,居然还在外面拿着侄子赚回来的钱养这种贱人!我都替你脸红啊!替你脸红啊!”
说着说着,王氏脸上就有泪珠滚了下来,当了大半辈子的夫妻了,老了老了竟然还有这一出!钱是个好东西,可有时候也是个坏东西,这人啊,就是经不住考验!
林清闭闭眼,心里有着对大伯娘的心疼,更有对戴氏的厌恶:“二伯,爹,这戴氏不肯交代,那也就别交代了,我们堵了她的嘴直接扔衙门吧!”
戴氏见林家人又要绑她了,而且这次还是要送衙门,顿时吓破了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林大牛的腿,哀嚎道:“别别别!大牛,叫他们别送我去衙门!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你们村那个吴癞子,他说你们家有钱,让我去勾搭你,榨干你们家的银钱后就走。这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也是吴癞子的,有了孩子后他不想养,但是他对我说我至少可以到你们家做个妾,以后还可以用孩子多赚几分体己钱,老了也不怕没人养。我是真的受他蛊惑啊,我不是故意的啊!大牛,大牛你信我啊!我也是脑子一时不清楚才答应了这事。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想到你家做妾,跟你过一辈子!我对你有感情的!真的,真的,真的!”
林大牛脑门上的青筋鼓了又鼓,脸色涨的通红,最后反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戴氏脸上,脚一抽就走到林老汉和刘氏面前,重重跪下:“爹,娘,儿子错了!儿子真知错了!”
刘氏看到脸上挂着泪珠但沉默不语的大儿媳,又看看跪在地上羞的满脸通红的大儿子,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你还是先哄好你媳妇吧!都是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这么糊涂!你呀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氏看到这里,也是想事情就到此为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儿媳妇别寒了心。女人总是心软的,多说说软话,这事儿也就算了。
林老汉将烟杆子往桌上敲了敲,朝着林二牛和林三牛道:“你们两个把她绑了,没听清儿说了,明天一早就送到县衙门去。我们老林家从来不欺负人,也没有被人这样欺负到头上的道理!”
林老汉话不多,但是句句都说在点上,两个儿子也是听话惯了的,这事儿也算一回生二回熟,又没有林大牛的阻挠,直接就把人又绑了扛回柴房去了。
等他们兄弟两人又回到堂屋后,看到林老汉有些浑浊的双眼一一看过堂屋里的一家老小,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们始料未及:“俗话说这树大分枝,儿大分家。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老大不小了,大牛都有了孙辈了,咱们也该分家了。”
“老头子!”
“爹!”
“爷!”
众人都不由惊呼出手,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