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想都不敢想的福分,何必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庸人自扰呢?” 男人嘛,甭管有没有能耐,贪花好色、贪嘴偷欢势不可免,这是天性,谁也不能扭转。 而似自家郎君这般知冷知热,又能够对妻妾给于尊重,从不曾说出半句类似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话语,已然是幸运之中的幸运,那可是比孔圣人还要高尚的品德和心胸。 可万万不能持宠生娇,最终变成“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之类的怨妇才好…… 高阳公主斜眼看她,不悦道:“什么叫‘庸人自扰’?你是在讽刺本宫是个‘庸人’?” 武媚娘无语,殿下,我这番话的重点是在这里么? 当然,她知道高阳公主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心中不顺,稍后大抵便会将这事儿忘了,毕竟以往可是不止一次说起想要房俊收了长乐。 话说自己的姐姐跟了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好?起码比去外边养着那些个花魁名妓强的多吧。 没见到我姐姐偷偷摸摸的跟着郎君,我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嘛…… 半晌,房俊沐浴之后换了一套青色直裰出来,英挺的脸庞也多了几分文雅,固然唇上蓄了短髭,但是皮肤光滑眼神明亮,背脊有如轻松一般挺直,看上去依旧犹若翩翩佳公子,往日里的威仪削减了几分,更似一个文采斐然的士子,而非位高权重、官高爵显的朝堂大佬。 他随意走过来,坐下后喝了一口茶水,笑问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高阳公主似笑非笑:“想听?” 房俊一愣,便知道这两人在说自己呢,连忙转移话题,道:“父亲母亲他们都去了江南,这府里顿时清静下来,空落落的有些不适应。” 一月之前,应房俊未雨绸缪的建议,房玄龄已经带着家中诸人乘船南下,前往华亭镇。 房遗直、房遗则兄弟俩会出海前往倭国,前者去飞鸟京担任汉学教谕,在学塾里教授汉学,房遗则前往利根川平原,开拓房家的海外根据地。 萧淑儿则留在华亭镇安胎静养,等待生产,算一算日子,或许这个时候孩子已经呱呱坠地,正往长安送信而来…… 房俊不由得又想起了房菽房佑两个小子,小小年纪就不得不背井离乡前往江南,算是他这个父亲不称职。难免神驰飞跃,恨不得此刻就赶赴江南,与父母家人团聚,再不理会朝中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