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旧事越糟心,苗然甩开搂着何建国的胳膊,不耐烦的翻身朝里,一不小心撞到内侧的墙壁上,冰凉的触感与肌肤相贴,让苗然发射性的往后仰了一下,随即一怔,又重新贴回去,待那股凉意沁入肌肤,让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抬手轻轻的“pia”在自己的脑门,她竟然得陇望蜀,嫌弃起苗家的麻烦来。 重生一回,阴差阳错的成了苗然,那就应该把这个身份应该背负的都负担起来,光大苗家,照顾苗家人,不是她刚来那会儿暗中立下的誓言吗? 想通了,烦躁自然不翼而飞,抱着被子起身,从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来,慢悠悠的递给何建国,看着他“咔擦”一下掰成两半,笑嘻嘻的塞了一半到他的嘴里,捡起另一半吃了起来。 半个苹果下肚,苗然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这么安静? “咳,前面有个女流氓占人便宜,大家都看热闹去了。”何建国一直盯着小妻子呢,刚才她耍脾气朝里躺着的时候,他就有股冲动压上去,碍于上铺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的王立志和老夫妻才没妄动,这会儿见她面楼疑惑,连忙轻咳一声,给她解惑。 女流氓?苗然看看对面空置的中铺,秒懂的笑了,手指挠了挠何建国的手心,他还真敢,如果说之前大家看着女干部**他,估计也就是暗中骂个不要脸,主要还是看热闹居多,现在被打上“女流氓”,想来那女人的下场……嘿嘿。 车行千里,日夜交替,因为路上大站小站皆停,加之又拐了几个弯,竟然生生的走了半天一夜,到了青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苗然跟在何建国身后下了火车,呼吸着带着海味的凉风,原地伸展了两下,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喊她,一转头,苗炜拎着一个皮包从另一节车厢下来,正一边招手一边往她这走。 “六哥,在车上时候没来得及介绍,这是你妹夫,叫何建国,我们也是刚结的婚,这次回青岛也是为了探望爷爷奶奶的。”火车上人多口杂,她不确定六哥想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没拉着何建国过去惹人眼,这会儿见到苗炜这般大方的模样,想也知道没关系,所以第一时间把何建国转过来介绍给他,不管眼前的六哥是真是假是什么目的,这都是对何建国的尊重。 苗炜愣了一下,看向跟自己问好的何建国,他有注意到妹妹跟这个男人一起进出,甚至在苗然睡着那段时间,还远远的看到这个男人坐在床边,本以为两个人不过是恋人,没想到却已经结婚了。 “妹夫好,头回见面,当哥哥的也没准备什么,等会儿咱们好好的喝一顿去~”回过神,苗炜大笑着拍着何建国的肩膀,一副天朝好舅兄的模样。 何建国亦然。 对两个男人暗中交手视而不见,由着他们幼稚,直到五分钟之后,两个男人才彼此欣赏的相视一笑,苗然才无聊撇撇嘴,真不了解男人的心思。 时间还早,距离到东村的第一班客车还有半天时间,三个人干脆找了一家饭店吃早点。 在空无一人的饭店,苗炜说起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缘由,只不过,苗然一句都不信。 苗炜倒是主动说起了,彭家自有门路,走了水路前往香港,哪想到半路船被劫持,他们全部被关到偏僻的岛上,先是所有人都饿了两天,他母亲上船的时候就病了,惊吓之后病得更重,外公也因为抵抗受了伤,为了救外公和母亲,苗炜不得不与对方虚以为蛇。 如此这般混了一年,伸手和见识都不错的他,成功的打入了敌人内部,在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同样潜伏的公安卧底,并助了对方一臂之力,由此搭上了这条内线,成为公安的线人。 “后来那卧底意外丧命,我便接了他的活,等任务结束,也顺理成章的回来补了他的职位。”苗炜长吁短叹,将这一年的苦楚说得十分真切,可重点全无,惹得苗然几乎要冷出声了,这位哥哥是拿她当傻子唬呢吧? “六哥,你知道吗,昨天见了你之后,我就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人哀哀戚戚的哭着说要不是彭家那些乱事儿,阿震也不会中枪……”苗然面无表情的把梦中的对话复述出来,她是生的晚,但是苗家的事情,她可比这位养在外祖家的堂哥知道的多了去了。 苗炜脸色一变,仔细的盯着记忆中天真懵懂的小堂妹看了好半响,又看了两眼看似平静,实则已经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拿下自己的何建国,不禁苦笑着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