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云在边上替自己老公拈了一块扎实的红烧肉,一边柔声细语地:
“这还少,要知道,你不在家时,人家那是申家的碗都不愿意端的,经常都吃了晚饭才回来!”
申秋一听,就知道要糟,父亲的脾气这时候可真不好,而所谓的申家家规也正在成形阶段。不回家吃饭正中枪口。
“什么?你去谁家吃的?”未来旅长爸爸的鬼火,自然一下就被撩起来。这行为有违申家的家规啊,一个女孩子又不是没人养了,老吃别人家的饭算什么事!几时养出来的脾性!旅长的怒火让他忽略了妻子说出这些话的立场,什么叫申家的碗?
“……”这是申秋没有防备到的,替人家省钱还省出事来了,对人性还是了解不够。
“去哪里吃了,说不清楚是吧?老申啊,不用问,那肯定就是谈朋友了,我们医院李护士长说过,她家侄女的早恋就是这么被发现的!那孩子你知道吗?是少管所的常客。丢尽了李家的脸,天天被那姑娘气得肝疼,哼,你养的好姑娘,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早恋,哼……”这一个个的哼,申旅长的就彻底爆发了。
……接下来的话,就是申军都听不下去了,好在他可以回屋去做作业。可申秋得老老实实的听着,这是她犯的事!虽然申秋都不知道是哪股水发了。
再过三天就是期末考,申秋今世就算有了空间里多出来的时间复习,可这几天的平静也是需要的,否则考什么考,考火差不多,申秋这才知道,前世自己为什么成绩这么烂了,三天两头的吵架,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有限的注意力都交待到家庭关系上去了,那还有精力读书呢?考上个大专,已经是考运暴棚的结果了。细思极恐。终于,那个暴燥的少年申秋回归了!再周素云第N次又扯她早恋变坏之后,大声怒怼:
“你要我怎么证明,我上学就是坐大院的车,放学也是坐车回来的,上学有老师看着,只要你能说出我跟那个男生说过一句话,我都认下这错误,这捕风捉影也得有条件吧?”
“我说什么来着,老申,你看看啊,这孩子我可是教育不好了,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养她这么大,这就是我该得的回报?”
前世人,申秋没有当过母亲,但这话怎么着也有毛病的吧,生子养女难道就是投资,就是要回报?前世想不通,但这世人申秋明白许多的关键,故而不觉得奇怪。是投资,确实不用付出真感情,而只用追求高回报就好了。由这一点上,申秋还是内疚的,毕竟自己前世的投资回报率不怎么高啊。
“申秋,怎么跟妈妈说话的?”谈话的中心很快不是交朋友了,而是怎么回报父母养育大恩,对父母的正确态度的大是大非的问题。
闹到这个结果,申秋特别无力,原来,小时候自己这么惨啊?就这都能活到四十多没被气死掉,真是白捡来的一样。
“爸,我还能怎么说,妈,不如你自己说,要我怎么样吧?怎么样你才满意?”申秋的脾气一时没法收敛。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敢不学好,走到哪里我都不怕人说!”
“妈,您讲点道理好吧?”这还能扯上人说,人言是可畏但也不能无中生有吧,不,无中生有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在跟你讲道理,你不学好,在外面乱交朋友,这些人图什么啊,不就图你是部队大院的子女吗?我跟你说,你妄想,你同你外面的朋友妄想,我申家的家产没有多少,可一分钱我也不会留给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的!”
“素云,你说到哪里去了,教育孩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这才是原因所在!申秋抬头看着她:“妈,你放心,当着爸爸我把话说在这里,我不会要家里的一分钱的,”
“硬气,硬气,真是硬气,不要一分钱,你现在吃的穿的,不是钱买的,你长这么大是大风刮大的?有本事,一分一文你就算算清楚,赔给我啊!”周素云真是动了真气,放眼这世上,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妈,那你算吧,该多少我赔多少,我长大了一定赔!”其实很想由泡沫箱里,抽出两叠钱来,迎面砸在她脸上,然后摔门而去。但绝对是幻想,申秋只敢想想罢了。
“算,好,养你这么大,跟我算总账,这是谁教的?”上下嘴皮一翻,成了申秋要算总账了……尼妹,也是醉了,二师兄过稀屎洞,如此的倒打一耙,也算狠角色。
申团长气急眼了:“申秋,怎么跟妈妈对嘴,说了你得懂事,都说不听的,谁敢跟父母算钱的?”
老话不是说养儿算不得饭食钱,怎么会曲解成这样了?不是说做老人的对子女全心的付出,而子女对老人的回报得凭良心人品,许多老人白白的养大了子女……而且,今天这是自己跟父母算钱?仿佛不是这样吧,事情居然变成这样也是无语。
哇啦…哇啦…念了三个小时。见这话题越来越跑偏了,申秋索性只是听着再不说话。算钱是我算么?一直是你们两夫妻在算好吧!真是鼻子大了压着嘴,说不出来。
最后也没有个结果,熄灯号吹响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