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开春,经过两个月的实地探寻与规划,布莱肯林场进入了植树与砍树的工作季节。
虽然“贵为”林场主,林义龙自然是对这其中的奥妙仍然一窍不通:树种的甄别和培养、树苗的灌溉与营养、树木预留地的给水和排水这几个需要有专业知识的领域都不明白,在年末与自己雇佣的经理相互交流了之后,林义龙终于弄懂了一些“弄钱”的窍门。
这还要多亏了世界人民对气候变化的重视:因为按照欧盟对气候变化的若干决议,一年内一公顷森林对二氧化碳的转换大概在6-10吨左右,而一吨碳排放的价格“环境成本”是8-12英镑【注】。只要种下树苗,成活率60%以上的森林就算是成林。而这个价格,还没有加上农业部对大地主不产粮和其他农产品的照顾补贴,就单凭溪谷森林绵延至布莱肯公园的近四万英亩,他对英国碳排放收益减记的贡献对应的收入理应远远超过100万镑,现有的40万完全依靠欧盟的农业补贴获得的资助完全不合算。
林义龙想到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考虑如何讨还回去年损失的80来万镑——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上一个财年的事情了——而是他被一群“卑鄙无耻”的护鸟人士坑了。在他正式地招募工人准备运作这个林场之前,是由皇家护鸟协会的人士接手的林场,结果在林地的用途问题上发生了错误,害得他白白损失。
于是他向皇家护鸟协会的人发了一封措辞激烈的律师函,要求这些无知的人立即赔付他80万镑的损失,如果不照做,立即进入法律程序。
但在进行诉讼之前,作为业主,林义龙还要证明自己“尽全力减少了损失“。
有了底气的林义龙于是预约了环境部的官员,来对溪谷森林进行备案和查看。
自从林义龙在高速公路两旁修建了铁篱笆,有无数的环保组织和保护乡间的组织来询问溪谷森林可能的用途,作为林场主,采伐那里的树木并规划别的用途虽说形式上的需要允许,但因为行政法上的“比例原则”,无论是环保部还是西格拉摩根郡委员会都不可能不批,这让这些组织忧心忡忡,似乎只要林义龙砍树世界就毁灭了一样。
他们的做法就是写信、与官员们见面并向代表的下议院议员写信——他们最终想要的是把这个名字上的布莱肯林场名副其实地划入布莱肯贝肯国家公园内——在一些议员的压力下,环保部开始向法务部询问这种方法的可能性。法务部的回答说,只要下议院通过议案就没问题,把其他可能方法都给堵上了。
所以,多多少少,林义龙前往注册天然林地的行动正中环保部的官员们下怀,于是他们派了林义龙母校威尔士大学的专家们实地勘测了溪谷森林,并拿回了报告。
结果是令人无语的,布莱肯林场接近75000英亩的土地中,有65000英亩都是涨势良好的天然林地,如果用公顷来换算,环保部单单是一年就要向林义龙支付220万英镑的碳排放减记补贴。
环保部的官员们迫切地寻求跟林义龙见面,见面地点被安排在了林场的客厅里。
“林先生,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向你提供这么一笔碳排放减记补贴。”环保部派来的官员解释了环保部面临的审计困境,“这笔款项有些太大了,超出了我们最好的估计,需要部长阁下的亲自批准。”
“这跟我的当事人没关系。”凯蒂作为林义龙的律师出面,“我们更想知道环保部的补贴到底要不要按照说好了的计划发放,我们当然尊重官方在这些问题上的决定,但这些决定是否合法合理,是可以被讨论的。”
“我只能说我们能够尽快地报批,但即便批准也可能并不是这么大的整块林地。”官员把可能的情况说给林义龙和凯蒂听,“有些森林并不能够得上我们的标准,而且.......”
“我的当事人对环境部的内部决策不感兴趣。”凯蒂十分粗鲁地打断了官员的解释,“因为无论如何,内阁也都得向欧盟履行减排承诺,并向其他国家支付款项,既然都要同样支付这么一笔钱,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就让我们承担如此繁重的行政成本?”
“我们进行碳排放交易时的款项是已经经过土地注册的统计的,所有私人或者公共林地都已经统计在内了,这是已决定款项,如果到布莱肯林场,这是纯属额外的花费.......”
“那么,是不是这个意思是说,我可以不要这些树木,焚烧成灰,等着来年有足够补贴额的时候再种下?”林义龙问道,“我倒是对这其中的道理非常感兴趣:你看,假如我少报了5000英亩森林,是不是国库要多支付5000亩森林的碳排放给外国呢?‘宁愿给加拿大5000万英镑,不愿意补贴自己民众种树’,我感觉舰队街会非常喜欢得知这种题目的。”
“我将尽量把林先生的这个质疑反映给我们的主任。”官员说道,“林先生如果能够降一些,会让这次会谈更有成果?”
“会谈为什么需要成果呢?摆明立场就好。”林义龙问道,“现在,我的林场仍然属于未被保护的林地之列,还用不着向环保部申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