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笑话。
“想这石彦明自从夸了海口,到如今都已经一个来月了,可曾抓住这贼人的半根毛?”
“可不是嘛,听说他这两日被殿帅追的甚是紧迫,这到了年底还没消息,怕是殿帅都要连着一起吃官家的瓜落。”
“我却说与你们,听说这武功盖世的石防御,其实乃是个惧内的。他那小舅子失踪之后,每日间是在都堂上挨骂,回家挨打,哈哈哈哈。”
在这门外,石彦明却是站在窗下听了个真切,气的他双拳紧握。奈何这些日子这各班诸直都被他催着值夜轮岗是苦不堪言,有几个家中有势的更是递了牌子直接告假。都指挥使邓巍在办案上给了他方便,怎会肯再替他背这些锅?自然是一顶顶帽子丢了下来,被他将这禁军各路都得罪的干干净净,若是他再一时兴起将这几人打了,恐怕到最后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待到某家追回了失宝,抓了那贼人,再看尔等有何话说。”
石彦明咬了咬牙,看着换防的时间到了,便又向东华门方向走去。
堪堪到了夜间,从这临安府东城墙上悄悄翻入了一个身影,只用手中铁杖轻点数下,便在内墙上借力翻了下来。身穿夜行衣,头部也用黑布包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是曲灵峰。
他以往潜入皇宫大多是从凤凰山一脉过来,这东华门却是在临安府东南,相隔甚远,不过曲灵峰仗着艺高人胆大,却也视这些普通的禁军如同无物。只见他低下身形,看了看周围,这里正是候潮门内,向前一条大道直通御街六部所在,便是称为六部桥的。那里晚间人员往来都是值班的官员,自是不能前往。
曲灵峰悄悄摸了摸地面,心想还好晨间的雪此时已经化尽,地上微微此时又冻得干了,若是再过些时日起了大雪,这雪地里万难藏匿,更是无法行那盗宝之事了。
曲三看了看方向,双杖点起左转向内司东库方向掠去,中间有几处巡查的兵丁经过,他或是轻身伏在院墙上,或是弯腰躲在桥洞里,一路悄声无息,所行不急,但却步步稳稳当当。
过了内司东库,曲灵峰在院墙下伏身落地,偷眼向对面看去,这前方正是皇宫的城墙,向西不远便是东华门了,他见皇城上三五步便有禁军在看守,却也不曾慌张。
借着火光闪耀之间的阴影窜行到皇城东北角处,看清了方位,等到一路禁军过去便将双杖背在背后,展开铁指,顺着墙角几个起落,便潜入了这城墙顶端的阁上。然后便趁着阁中禁军转身之际如同蝙蝠一般滑了进去,几个起落,身形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就进得了大内。
这禁宫内院里假山花石颇多,虽然不时有黄门、宫女经过,怎又能发现他的踪迹。
不过曲灵峰也是个心细的,他一路小心慢行,待到已经看见敷文阁的时候,更是细细查看了半晌此处的班直布置和人员行动,然后又寻了个假山洞钻了进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贴着嘴灌了一口,酒香更是半点未露。曲灵峰不慌不忙点了一支无烟的慢香夹在指间,竟自闭目养神了。
洞外人行之声逐渐稀少,不多时便已万籁寂静。
子时刚过,这慢香逐渐烧到双指之间,曲灵峰双指一烫,直接将香在地上掐灭,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已经神光内敛。
他这便出洞又向阁上看去,见得敷文阁中灯火稀微,正是下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