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云海。
除去一直在李扶摇身旁的鱼凫之外,或许这整个甘河山上便只有朝风尘能够看出些端倪了,其余人,不是看出什么,就是想看都看不到。
朝风尘走出静室,悬剑来到某处悬崖边,感受着竹楼那边的剑气,忽然笑道:“当年许寂观大河而得气象,便已经是气势磅礴了,可这甘河山上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都能成就如此,许寂那眼睛,倒是一点都没有花。”
光以资质来看李扶摇,他不过中上,但实际上,若是只以资质来看李扶摇,便是实在偏颇了,青丝剑作为白知寒的佩剑,平白无故选择李扶摇,本来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
见惯了剑胚的天资,青丝剑再选的人,会是普通人?
朝风尘很清楚,所以前些日那两位太清境闯小邑楼,他都故意留时间给李扶摇,凭借一张符箓一颗圣丹便斩杀了两位太清境的李扶摇,在朝风尘看来,还算是不错。
朝风尘忍不住把白知寒摆在李扶摇所处的位置上仔细思索,发现若是白知寒遇上这两位太清境修士,只怕至多需要一颗圣丹来替他吊住一条命,其余的都就真的一点都不需要了。
一剑在手,便敢说天下何处都去得的白知寒,虽不是剑仙,但风采不会差去半点。
朝风尘想起朝青秋,那家伙成为剑仙之后,这些年觉得最无趣的事情便是没有一个可以比剑的人,成了剑仙,便是山河独一份,世间其余剑士哪里是他的对手,朝青秋也就只有翻看那些注定只存在书本上的名字。
当年一剑剑气肆掠八万里之长的剑仙柳巷可否能一战?
女子剑仙谢沉是否是我朝青秋的敌手?
陆长偃之流又如何?
白知寒与我朝青秋同时开始练剑,谁会先一步成为剑仙?
一个绝世剑仙,寂寥的过一生,怎么看都是一件糟心事。
想到这里,朝风尘忽然笑道:“朝青秋,你总站那么高,真是挺无趣的。”
——
洛阳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腰间悬着洛水的程雨声闲来无事的到了那条简陋小巷,在那个偏僻小院前站了很久,低头看着那两盆兰花。
早在去年,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就已经离开了洛阳城,可即便是如此,程雨声时不时也喜欢往这边来看看,他现如今是洛阳城的刑部供奉,又有皇帝陛下赐下的洛水,甚至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抱刀郎官衔在身,本来就过的十分自在。
南城程家有了宫里的那位贵妃,又迎来了宫外的程雨声,不管怎么看,在洛阳城,恐怕程家便是除去皇室最稳固的家族之一了,自此以后,程家想要没落都难。
因为不愿意进入学宫修行,故而出洛阳城去闯荡江湖,时隔多年回到洛阳城便摇身一变成为刑部供奉的程雨声性子并未有太多改变,依旧放荡,若不是在有心人有意无意放出消息的情况下,现如今即便是有人知道程雨声是南城程家大少,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位山上修士。
程雨声推门而入,目盲多年的王偃青正在院里和延陵第一棋手顾师言对弈,春水坐在一旁,顾师言每落下一颗棋子,她便轻声说上一句,看见程雨声推门而入,顾师言抬头看了一眼程雨声,然后视线便落到他手里提着的酒上,程雨声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顾大人,你从未赢过,还时不时来找偃青先生下棋,不觉得无趣?”
顾师言身为延陵棋待诏,地位尊崇,在世人眼中便是延陵第一棋手,可这位国手面对王偃青,也从未赢过,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自从程雨声也领了刑部供奉的牌子之后,再加上他时不时来找王偃青喝酒,便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顾师言一点都不恼怒,只是接过酒壶,变戏法一般在怀里拿出酒杯,自顾自给自己倒上一杯,才感叹道:“这用银子堆出来的酒,谁说不香,可真是屁话!”
程雨声坐下之后,打趣笑道:“偃青先生每次喝酒都不多说,顾大人,你是不是话多,才导致棋也下不过偃青先生?”
顾师言挥手笑道:“棋道上,我顾师言力压天下所有棋手,偃青先生也就压我一人便可。”
说到底还是王偃青在棋道上举世无双的废话。
程雨声无奈摆摆手,给王偃青倒了杯酒,笑道:“偃青先生,喝酒!”
有了程雨声的搅局,这盘棋自然便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必要了,反正顾师言也知道,这不管怎么下都不会胜过王偃青,所以对于程雨声的突兀出现,也不觉得厌烦。
顾师言是延陵的棋待诏,平日里最是清闲,上头没有任何上司,除了皇帝陛下的圣旨,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使唤动他,因此在延陵朝野上下,有“顾自在”的说法,不结党的顾师言,在洛阳城朋友很少,除去亦师亦友的王偃青之外,也就是这个才结交半年的程雨声了。
王偃青喝了口酒,笑道:“我听刑部说,你这半个月都不在洛阳城,去哪儿了?”
程雨声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无事便喜欢乱跑,平日里是来找王偃青喝酒,王偃青想清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