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龙先去客房那边走过一圈,他并未知道李扶摇的房间,因此走过一圈之后,杨青龙便径直找到了这艘大船上的管事,一个年逾花甲的老管事。
老管事开罪不起这位问剑宗的剑客,特别是杨青龙在大余江湖上的名声算是整条船上最响的,是和王柏都过过招的剑客,两者相交,就算是管事背靠大余朝廷,都有所忌惮。
因此在这位问剑宗客卿说明来意之后,老管事毫不犹豫便翻了卷宗,将李扶摇的房间尽数告知,杨青龙没有多说,只是在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看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管事好几眼。
老管事当即明了,信誓旦旦的说道:“杨先生,今日之事,老朽不敢多言,对杨先生是如此,对其余人也是如此。”
杨青龙点点头,径直去那李扶摇房间打探,只不过很快便发现那位背着剑匣的少年并不在房里,略微有些失望的杨青龙走向船头甲板。
船头处人影绰绰,游客不少。
但还是被杨青龙在众人之中一眼便瞧见了李扶摇,那个背着剑匣的青衫少年,在人群当中格外显眼。
杨青龙微怔片刻,缓缓向那少年走过去,期间甚至刻意弄出不少些动静,若是那少年武道境界还算是不差,便该知道,可至始至终,那少年都不曾转头,只是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
杨青龙反倒是更小心。
等到他来到李扶摇身旁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少年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不假,但实际上是在喝酒,一壶船上最贵的梨花酿,酒性不烈,可所要银钱不少,许多江湖豪客不喜欢这种酒水,反倒是许多读书人很喜欢,毕竟不烈便能多喝些。
轻轻摇晃着酒壶的李扶摇不是不知道杨青龙从他身后走来,只是这种江湖武夫虽说在江湖上尚能说得上是高手两个字,可在修士面前,实际上和一般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
李扶摇绝不担心他暴起伤人。
没有太过招摇拿出那玉酒壶的李扶摇不去看杨青龙,只是对于这个背剑剑客的到来有些疑惑,只不过也仅此而已。
杨青龙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站在李扶摇一旁许久,才轻声感慨道:“仙人渡这边的景色实际上比起来大余其余众多渡口都算是拔尖的,这一趟远行,其实不管怎么说,要是整日里躲在房间里才是白白花费了那些银子,大江两岸的景色这一路都差不了多少,能看多少便是赚回多少,许多富家翁宁愿舍弃更安全的陆路也要走这趟水路,大抵也都是舍不得这两岸风景,只不过现如今时节不太对,若是初春坐上这艘船从大余去延陵,不说多的,光是一路上便能看到各色的花草争艳。”
杨青龙侃侃而谈,可李扶摇在一旁只是喝着酒,不作声。
杨青龙开始有些疑惑,可等他抽了抽鼻子之后,便呵呵笑道:“公子这壶酒是船上的梨花酿,在下从未喝过,不知公子是否能了在下心愿?”
李扶摇默不作声的将酒壶抛过来,神情一如既往,目光还是放在远处。
杨青龙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喝过一口之后,才抹了抹嘴,将酒壶抛回给李扶摇,“酒是好酒,不烈,适合公子这种一看就是腹有诗书的读书人喝。”
李扶摇总算不准备无视杨青龙的试探,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轻声笑道:“之前在船头听许多人闲谈说起这大余江湖之中有一位剑客,胆大到敢去找王柏比剑,还撑过了三十招,因此便名声大噪,被人说成是有望成为王柏之后的大余江湖剑道扛鼎之人,那人叫做杨青龙,先生可曾相识?”
杨青龙洒然而笑,“正是在下。”
李扶摇微笑道:“杨先生是那等大余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说起来应当要深居浅出,无数后辈剑客子弟遇见杨先生都肯定会向杨先生讨教几招剑法,几句心得才是,可杨先生为何在我身旁自顾自说了这么些,难不成是觉着我根骨不凡,让杨先生起了收徒的心思?”
杨青龙仔细看了看李扶摇,故作讶异的说道:“那公子真是那种剑道奇才?”
李扶摇笑而不语。
两人之间,说不上相识,玩笑自然不能说的太多。
杨青龙思索片刻,忽然轻声问道:“公子可曾知道藏剑门?”
李扶摇转过头,忽然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大余人士,对于大余这边的江湖门派实在是说不上了解,之前知道杨先生的名头都是从这船头听来的,问剑宗算是现如今我唯一知晓的大余江湖门派。”
杨青龙神色有异,显然并未立即便信了李扶摇的这套说辞。
他平静道:“藏剑门现如今立足大余,是大余境内的十大门派之一,不说门内剑客武道境界高深者不知凡几,光是王柏一个人的名头便该让整个大余都如雷贯耳才是。公子说是不知,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李扶摇直白道:“杨先生不妨将想说的都说透便是,拐弯抹角其实没什么意思。”
杨青龙自顾自说道:“藏剑门弟子出行便喜欢背负剑匣,在剑匣里藏有数柄剑,但无论如何,都会有一柄藏剑门统一制式的佩剑,在下冒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