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已见血的弱兽不过是强弩之末,到底没能翻出什么新花样,再次被压倒后,似乎连挣扎都放弃了,瘫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息。
见此情景,渡引兴奋起来,羽毛炸竖,尾巴翘翘,身体颠颠,嗓音更为尖细:“哑——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对对,就这样干它丫的!问它服不服——服~不~服!”话是对噬渡说的,可整只鸟却是冲着对面安静优雅的渡守使劲。
卫戗会心一笑,不管是传道受业还是打架斗殴,只要恢复精神就是好的,再看一眼噬渡,先前它整天围着她转,近来却不常看到,原来是被渡引成功策反,依渡引马首是瞻。
不过放任噬渡继续下去,那头猞猁可就要性命不保,于是卫戗驱马上前,可就在她出手之前,一支羽箭破林而出,落在她和两头猞猁之间,惊得踏雪一声嘶鸣。
卫戗勒紧缰绳,循着羽箭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家伙随箭而来,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锦袍,比开屏孔雀还招摇,四目相对,他偏头对她微微一笑。
嗯,很灿烂,很炫目,可卫戗看在眼里,必须十二分的克制,才能保证自己不冲过去,揍他丫的——这里距她的秘密庄园实在太近,竟在这里遇上司马润,她才不信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虽然卫戗没冲过去,但是司马润主动凑过来,一脸的春风拂面:“竟然在此遇上卫校尉,你我果真有缘……”
卫戗没给他面子,开口打断他套近乎的行为:“下官参见殿下,殿下百忙中走这一遭,定有公干,下官就不耽搁殿下了。”公式化的客套虚礼,明显拒他千里。
不过这对于被拒绝习惯的某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司马润继续脸不红心不虚的接近卫戗:“倒也没什么公务,难得有闲暇,出来散散心。”直到两匹马几乎贴在一起,他才勒住缰绳,抻着脖子把脸凑到卫戗眼前:“咦?看卫校尉似有不快,可是被本王的养的畜生扰了雅兴?”
卫戗身体后仰避开司马润的大脸,蹙眉扫了一眼仍旧在纠缠的两头猞猁:“殿下的猞猁?”
司马润勾勾嘴角:“是啊,本王也和卫校尉有着一样的喜好——”视线扫过卫戗腰间佩剑:“就喜欢这些神兵和猛兽。”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放弃挣扎的猞猁:“只可惜,本王不善□□,阿舍远不及噬渡有灵性——它始终是一头四肢发达,野性难驯的倒霉畜生,头一回带它出来,就冒犯了卫校尉的爱宠。”
卫戗心下一动,侧目去看噬渡身下的猞猁,果然是她的阿舍啊!
在卫戗走神时,司马润飞身下马,抽出腰间湛卢剑:“劳请卫校尉让你的爱宠让一让。”
卫戗循声看向执剑对着阿舍的司马润:“你?”
树上的渡引激烈的扑腾翅膀:“哑,呆瓜徒儿快快躲开,有人替咱们收拾这不长眼的蠢东西,别让他手滑伤到你,闪一边等着吃烤肉就好!”
听到渡引的话,噬渡乖乖的松开嘴,接着就地一滚,闪一边去老实趴着,一副忠犬等喂肉的架势。
司马润看看噬渡,举剑就往瘫倒在地的阿舍身上刺去。
卫戗反应够快,拔剑出鞘,在司马润的剑尖刺入阿舍皮毛之前,用她的龙渊搪开司马润的湛卢,因时间紧迫,她没有下马,而是侧挂在马腹上:“殿下这是何意?”
司马润回眸一笑:“不开眼的畜生,留它何用?本王剥了它的皮,给卫校尉做双靴子,权当赔罪。”
卫戗的心头再紧——前世的阿舍就被剥了皮,如果这辈子让她曾经十分珍视的它覆车继轨,那她重生归来又有什么意义?卫戗深吸一口气:“殿下,不过是两头尚未完全长成的猞猁普通的嬉戏打闹,为此就要伤及难得一见的爱宠性命,未免太过小题大做……”盯着司马润灼灼的目光,卫戗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在陷阱中挣扎的困兽,很不舒服。
始终冷眼旁观的渡守终于发声:“愚有言在先,尔等无法取得它性命,可阿引偏要与愚以两只野兔做赌,如今胜负已分,两只野兔什么时候给愚逮来?”
渡守的适时插话,打破卫戗的尴尬,她挑眉莞尔:纨绔们喜欢斗鸡走狗,这两只鸟类玩得更大,居然斗起猞猁来,还正儿八经的下注,两只野兔,嗯?
渡引开始上蹿下跳:“哑,无耻下流的宵小之辈,输不起就搬救兵,老子鄙视你!”
渡守高高在上,用不屑的眼神鄙视跳脚的渡引。
趁两只大鸟插科打诨的空档,卫戗飞身下马,以自身挡住司马润的湛卢,回头看看瘫在地上,眼睛湿漉漉的阿舍,再转向司马润的时候,已经做出决定:“正如殿下所言,下官很是喜欢这类猛兽,若殿下准备割舍它,就把它让与下官吧,下官愿出高出原价一倍的金子向殿下赎买它。”
一席话将司马润说到眉飞色舞,微微俯身凑近她,呲着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你我又何必如此见外,既然卫校尉喜欢,带回家去便是。”
卫戗攥着龙渊剑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暗暗咬牙提醒自己切莫轻举妄动——不然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