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瑄,他既没有和白甲她们一起返家,又不曾接回先前的行程,反倒跟他们一起赶往战场。
卫戗问他又玩什么把戏,他的回答干脆利索,却也叫卫戗听得莫名其妙,他说:“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不过卫戗觉得他有点像睡颠倒了婴孩——白天总是萎靡不振,天一擦黑就变得精神焕。
还有渡引那家伙,出了幻境醒来后没看到它,卫戗还以为它跟桃箓一起走了,原来只是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不过从那以后,白天的时候,渡引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王瑄身边,晚上却又要来钻她的房间,别说是轰赶,就连打都打不出去,卫戗觉得:王瑄他派来的细作,脸皮也忒厚了!
上路第三天,卫戗再次一口回绝了王瑄的“不合理”要求后,午饭时间,桅治亲自找上她,将她带到偏僻角落,与她语重心长道:“卫校尉,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奴仆,您与主君的事情本没有在下插言的余地,但有些事情,主君不愿多说,可在下却觉得您不可不知,主君这些年在外奔波,并非因为喜好,实乃攸关性命迫不得已,之前的行程也是因卫校尉无意间引出的变故,他要到当初的事地去弥补,可途中接到您受困的消息,他罔顾自己性命改道日夜兼程赶过来,更是冒着一去不回的危险硬闯进那水月镜花之境帮助您,出来之后,又拒绝了和桃君一起去见魁母的补救机会……所以在下能否请求卫校尉,至少不要让主君太难过。”
桅治离开后,卫戗蹲在原地认真反省,把王瑄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三番五次救她于危难间,她竟连人家让她帮忙换个药这种小事都拒绝,这不就是典型的知恩不报白眼狼一条么——莫非她也是近墨者黑,被司马润给同化了?
于是下午王瑄又派人来请卫戗,她不再推三阻四,命裴让、祖剔继续前行,她则驱马靠近王瑄的马车。
王瑄这厮,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享受,虽由牛车改为马车,但车厢还是一样宽敞,等她一靠近,他便撩起车帘邀她入内。
卫戗看着裹着纯白狐裘,温柔浅笑的王瑄,暗忖他今天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也有些纳闷他的穿着——夜晚喜着黑,白天却穿白,黑白分明,也不知是不是像他的侍女那样为了应景!
就在卫戗钻进车厢的同时,晃动的车帘又被人从外头撩起,她回头一看,那个阴魂不散,不定期出现在她前后左右的司马润竟尾随她上了王瑄马车——这无赖要干嘛?
“听闻十一郎身体抱恙,小王刚好有空,便过来瞧瞧,你哪里不舒服?”话是对王瑄说的,眼睛却盯着她,眉梢眼角蓄满多情的微笑,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模样,不过此刻再看,只想一巴掌拍过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劳殿下挂心,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王瑄也笑,不过照比司马润,怎么看怎么顺眼。
王瑄说话间自然而然把衣服一脱,递了药瓶给卫戗:“有劳了。”
司马润的月牙眼倏地变成满月,将视线转向卫戗,现她看到王瑄脱衣服,居然面不改色,伸手来接药瓶的动作也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满月变太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也不想,一把夺过卫戗手上的药瓶,将她轻推到一旁,自己挤到王瑄身前:“这孩子在野外长大的,毛手毛脚,哪能照顾得好养尊处优的王十一郎你呀,还是让小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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