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楼道里,枚小小快步如飞,她必须在柳桥蒲回转之前让某个人的影子回到柳桥蒲身边去。
幸好目标明确,行动起来也可以事半功倍。枚小小用力一把推开面前的房门,将里面躺着的人猛地拽起来,而那个人在瞬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女警。
“来不及多解释了,跟我走。”女警说完,就带上瑟缩着的人体进入了楼道背后的另一个空间里面。
大概片刻之后,另一个女孩的身影突然冲出枚小小消失的地方,向着她来时的方向急奔而去,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焦急,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恐惧。
——
恽夜遥和谢云蒙靠坐在角落里,此刻,屋子里的几个男生都已经到楼下去梳洗了,他们将所有人分成两批,第一批是男人们,他们的胆子要比较大一点。
在男人们离开的时候,恽夜遥负责守着房间里剩下的女人,而谢云蒙需要抓紧每一分钟休息。恽夜遥看着刑警疲累的侧颜,轻轻往他肩头靠近了一点点。虽然人没有接触到,但这至少对于恽夜遥来说是一种安慰。
脑海中再一次想起小时候,谢云蒙将恽海左从树上救下来的情景,那个时候小左是多么重视他,而小蒙也对他非常亲切,第一次见面就想要和他成为好朋友。
‘要不是小左当时坚决将我带走,也许我们那个时候就可以成为知己了。’恽夜遥想着,头颅不自觉又向谢云蒙身边靠过去了一点。
这几不可见的细微动作却引起了文曼曼的注意,聪明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恽夜遥的感情,现在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演员先生,说:“恽先生,他只当你是朋友。”
“……我知道,我也当他是朋友。”
也不清楚谢云蒙到底睡熟了没有,所以两个人的话语不能太过于明显,文曼曼好像是在打发时间一样继续说:“小小真的很漂亮呢,就算是卸了妆,我也觉得这里的小姑娘都不如她。”
“?!”恽夜遥听到这句话,立刻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文曼曼,随即他又低下头说:“我都忘了,你和小小在主屋餐厅里面见过。”
“是的,当时她可凶了,差一点没踢断我的肋骨。”
“是谁把你绑在吧台里面的?”恽夜遥正色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回餐厅想要给柳爷爷复命的时候,突然之间就被人从背后打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吧台里面,所以当时我才会用力踢踹身边的木板,想要引起注意。”
“小小发现你的时候,脸上的妆容全部卸干净了吗?”谢云蒙突然之间插了一句嘴。文曼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所以闭上嘴巴看着刑警先生。
谢云蒙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先是斜瞟了一眼身边的恽夜遥,而后伸出一条胳膊来钩在演员先生的后颈处,说:“你也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想靠就靠一下吧,总比靠在墙上要舒服一点。”说完,强行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恽夜遥对于刑警先生难得的任性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意见,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倒是文曼曼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完全忘记了刑警先生刚才阴阳怪气的问题。
——
女孩在无意之中露出的破绽,让她面前的人对她的怀疑更甚了。女孩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也许,她只是顺口说一句,并没有打算掩盖什么。
也许是坐在那里的男人多疑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身上的故事都是他们要去探究清楚的事情,不能光听她自己说,还要好好探查分析清楚才行。
——
恽夜遥的目光转向还未醒转的厨娘婆婆,可以看到婆婆的身体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他对文曼曼说:“麻烦你叫醒婆婆,等一下男人们就要回来了。”
“好。”文曼曼应答一声,片刻之后,厨娘婆婆在她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老人的瞳孔内一片浑浊,看上去好像还有眼泪。
文曼曼轻声问婆婆:“您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说明厨娘婆婆的大脑还没有清醒过来,几分钟之后,她才一脸茫然地问文曼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是不是梦到了伤心的事情?”
“没有,只是老婆子的心脏不好,难受了一个晚上。”厨娘婆婆如实回答,然后在文曼曼的搀扶下坐起身体。
恽夜遥立刻把头从谢云蒙肩头抬起来,关心地问道:“婆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家里有治疗心脏的药物吗?”
“家里最后一盒速效救心丸上一回吃的时候就没有了,我的记性又不好,好几次都忘了让小恒下山去买,先将就一下吧。”
“那曼曼你和小姑娘们看好婆婆,不能让她再受到惊吓了,我们会尽力逮捕凶手的,大家从今天开始千万不可以分散行动。”
“知道了,目前也只能这样。”文曼曼有些沮丧地回答,她的视线不自觉瞟向一边被她称作是母亲的文女士,在发现文女士根本就没有看向她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加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