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谷峰又呜哩哇啦说了几句棒子语,想来跟刚才那句汉语差不多。估计刚才是说顺嘴了,直接用母语了。
你别看他说起话来彬彬有礼的,但神情严肃,凛然有威,还颇有那么点气势,看起来这几年的棒子国记者生涯算是没白混。
毕晶暗暗点点头,心说最好这几位能听劝,这事儿这么了了就完了,万一真起了什么冲突,纠缠起来可就麻烦了,再耽误了晚上飞机更加得不偿失。反正在饭店里声音大一点,只不过是个素质问题,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他们说了点什么本国搏击天下第一的话,也不过就是棒子们的口嗨,想打嘴炮打去呗,真要认真较劲还够不过了,毕竟这国人都这一个德行。
扭头看看丁典,就见他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一点,显然打的也是同样的主意。
“中国人?”对面领头的家伙一开口,居然说的汉语,虽然有点别扭倒也还算流畅,但口气就不是那么友好了,乜斜着眼看着谷峰,“道我们这里干什么来了?”
毕晶又可气又可乐,心说贵国法律上也没禁止我们过来啊,老子手里拿的还是归国签发的签证呢,怎么就不能来了?又不是闭关锁国的清政府!难道只有开着坦克来你们才认啊!
谷峰依然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摇摇头道:“这个我似乎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好了,你们请回吧,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吃完这次饭……”
话没说完,后边一条忽然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鸟语,对着凌霜华指指点点,随即一群人哄然大笑。谷峰脸色当时就是一变,但还没说话,丁典就黑着脸沉声问:“他说什么?”
“他说……”谷峰一张脸也黑下来,指了指凌霜华道,“他说萧小姐……”
丁典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旁边的凌霜华眉头也微微一皱。上午检查完,伤势恢复得很好,凌霜华就拆了纱布,不再整个脑袋包得跟粽子似的,但脸上还有这细细的血丝,因此还用口罩把脸遮住大半,但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痕迹来。
“听不懂了吧?”古峰还没说完,那个领头的大汉先嘿嘿笑起来,笑得那么让人不舒服,指指凌霜华道,“我们说,这个女人一定是个丑八怪,才来我们这里做整容手术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中国人再整容也是丑八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我们……”
“你说什么!”丁典霍然站起来,但还没等他发作,母老虎先不干了,“我要你,还有你们!”手指头一个一个冲那几个大汉点过去,又指指凌霜华,沉声道:“跟这位女士道歉,现在,马上!”
那个领头的大汉一见母老虎,眼睛忽然一亮,嘻嘻笑道:“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要不跟了我们吧,你们的男人都没用……”一边说一边伸手朝母老虎脸上摸过去,周围几条大汉哄然大笑,一个个抱着膀子看笑话。
卧槽!毕晶噌一声窜起来,再也顾不上息事宁人了,指着那大汉的鼻子大骂:“你特么找打!”伸手抡圆了就一嘴巴。他话音未落,母老虎大喝一声:“不忍了,wdnmd!”顺手抄起一啤酒瓶子,照着那大汉的脑门嗡一声猛砸过去!
但母老虎刚动手,那大汉忽然“啊”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飞起来,向后飞出去,脑袋砰一声撞在吸烟罩上,把金属罩子撞了个大坑,随即重重落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身体蜷成虾米,惨嚎起来。丁典卓立当地,轻轻把右腿放下来,满脸轻蔑。
母老虎啤酒瓶子一下砸空,胳膊顺势一轮,啤酒瓶子脱手飞出,砸在那大汉脑袋上。啪一声,酒瓶粉碎,玻璃屑四下乱飞,那大汉嗷一嗓子叫起来,头上鲜血哗哗往下流。
这一下异变陡生,周围几个大汉赫然变色,齐齐发出一声怒吼,嗷嗷叫着扑过来。
母老虎大叫一声,抄起啤酒瓶子就要往上冲,毕晶伸手一拽把他拽身后去了:“你给我后边去,你老爷们在这儿呢,轮得到你上?”说着就要往前上,身子刚动,就叫了一声:“我靠,我也轮不到了!”
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丁典一巴掌一个,把那边剩下四个都扇出去了,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飞出去老远,砸在领头大汉身上,躺在地上捂着脸,嘴里啊啊惨叫,却站都站不起来了。那领头大汉每被砸一次,就痛苦地惨叫一声,四个人砸完了,这哥们都气若游丝,声都发不出来了。
从始至终,丁典都面带冷笑,两只脚动都没动过地方。毕晶大叫痛快,心里却很奇怪,这什么手法啊,怎么一巴掌糊脸上,全身都瘫那儿了?
从那个领头的大汉把手伸出来,到直接飞出去,再到五个难兄难弟躺在地上起不来身,前后也就不到五秒钟时间。直到这时候,饭店里的其他客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齐齐“啊”地叫出来,想要往外跑,可还没来得及抬腿呢,这边三下五除二已经结束了,这帮人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有一大半又都坐下了——世界清静了,看起来现场啥危险都没了,那还跑个啥劲儿啊?还不如留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毕晶看得一乐,合着棒子国人也有围观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