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漆黑的夜依旧笼罩在高塔外的战场上空,划破夜空的魔法对决也几乎将此地变成了白昼,正在这些弹幕之下不断奋战的愤怒狂魔却是在某一刻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头,视线透过了漫天的铁链落向了那道高耸而又模糊的轮廓中:“刚才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正在与他并肩作战的苍云壁垒此时也正在尽全力抵御着面前愈发狂暴的抽击,那充当着防御主力的巨大盾影也开始有明显的裂痕显现:“你一个狂战士什么时候也学会魔法感应了?突然开始玩野兽直觉了是吧?这种话从你这种莽夫的口中跳出来,天生就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闭嘴。”两柄大剑再度斩断了面前的无数链影,帮助对方疏散压力的愤怒狂魔声音也在接连不断的叮当声响中显现:“眼前这个boss的套路和招式我们几乎已经摸清,如果还没有其他新阶段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着手准备反攻——这一点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得很。”
“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死手,还不是因为顾忌天上那个家伙。”说到这里的他朝着夜空中递出了一个眼神,那依然还在与逆风悠然不疾不徐缠斗至今的斯芬克松身上:“那个家伙可是有实力打败芙蕾雅的人,他明显也在看着我们这边,没有办法事先处理掉他的话——”
“我们的战斗就很难再有寸进。”
坐镇于战场的大后方,名为浮生掠梦的黑衣书生也在一众玩家魔法师围护的阵中作出了相同的判断,他一直观察着逆风悠然尽全力骚扰和吸引的那名boss行动的方向,视线却是在这一刻透过了漫天的魔法光火,落在了与愤怒狂魔相同的位置:“而想要干掉那个斯芬克松,他背后的那座高塔是绝对绕不过去的,斯芬克松先前给予芙蕾雅最后一击的时候,那座翡翠之塔好像也给他输送了什么东西,应该是魔力支援一类的吧。”
“那大概是他能泰然若之站在那里的最大倚仗,也是他无可撼动的最大底牌。”披着黑衣的弓手在他的不远处低声评价道:“一名大魔法师级别的boss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的了,一名拥有魔法师塔作为后备力量的大魔法师,几乎不可战胜。”
“所以刚才出现的那点细微的变化,肯定是来自高塔。”与周围几名维扎德的成员低声交流了一阵,浮生掠梦最后下了肯定的结论:“翡翠之塔的内部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那不可撼动的魔力流转好像停滞下来了,就连我这种魔力修习不精的人都可以明显感觉得到。”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向着正前方微微一挥手,原本正在不断扑向前方的进攻潮水也出现了阵型的改变,将通往激烈战场的一条通路默默让了出来:“去吧。”
“援军已至。”
千军万马的奔腾中,一道高大的人影自空中照下的魔法光影明灭中显现,手持一柄宽大长剑的他带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了战阵为他开辟的这条通道,下一瞬间就来到了群魔乱舞一样的铁链地狱前方:“——天征剑!”
金色的剑芒随着他这一剑的斩落而没入土中,将他面前的铁链和埋在土中的铁链一同掀成了漫天的剑气风暴,喷薄的锋刃剑气也将这些土石与断裂的铁链锁扣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格碎片,扩散的扇面冲击中显现的则是这位来客毫无感情的一张面孔:“……既然喜欢扎根于地下,那就连根拔起吧。”
如同野兽般的嘶嚎又一次铺满了黑雾的中心,更多狂乱的铁链也带着死亡的气息须臾而至,遍布在这名来客周围的金色剑气也随着他双手握剑插入土地的动作而垂直升起,纵横交错的剑气之壁也在他的周围编织成一座范围巨大的剑阵:“——裁断!”
“这是……天征神剑阵?”
不得已退出了这片金色圆阵的范围,双手并举摆出防御姿势的断山岳随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天征剑法?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里有我想要找的人,所以我就来了。”望着无数冒着黑烟的铁链在金色剑光的交织下化作碎屑四散飞舞的景象,剑阵中心的战士玩家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当然,也算是顺手处理一下你们处理不了的敌人。”
“哼,谁说我们处理不了了?干掉他只是时间问题。”断山岳不屑地碰了碰自己的双拳:“不信你看。”
“我们的援军也已经到了!”
顺着他所指向的天空,金色剑光沐浴之中的来客也抬起了自己的头,出现在夜空远端的另外一道人影此时也如同流星般飞向了高塔,然后与守在那里的斯芬克松设置的无形能量墙壁正面撞在了一起:“吃我一拳!”
“……又一只想要扑火的飞蛾?”来自斯芬克松的讽刺笑意也跟着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耳边:“真是不知死活,仅仅这种程度的——嗯?”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声惊讶所取代,布设在那个方向的无形能量场也在完全穿透的一道冲击之中化作漫天碎片,漂浮在这些碎片虚影之下的一名身穿短衣的青年也合气收起了自己的拳头,冲天的短发也在爆发的斗气包裹下变得犹如尖刺般锋利:“你刚刚说什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
“刚到,状况还需要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