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寺占据了整个大型岛屿,中心是礼佛大殿,外围乃小沙弥、法师以及大师们的居所。殿堂高塔与清修小院错落在山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正似时有时无的诵经声,让人倍感庄严神秘。
无论平日还是如今天这般大型佛会,云隐寺都不会启动护岛大阵,来者是客,只要带着善意前来拜访,寺里都会诚心接待。
但若是有邪魔歪道上门挑衅寻事,佛修们也会让他们知晓厉害,毕竟大部分佛修只是忌滥杀,并且不喜滥杀,而不是任人欺辱不还手的懦弱之辈。
佛门中的分支太多,其中的确也有被打了左脸还伸出右脸给人解气的,不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少数。至少云隐寺的佛修只是性情极为温和,绝不属于这一分支。
游虚隐匿得极好,但在人前习惯了不与子璇传音,于是只在头上老老实实装簪子,探出微不可查的神识来观察周围。前来云隐寺的修士太多,它这点儿神识完全不引人注意。
子璇看到数不清的同阶、高阶踏空而来,其中佛修占了多数,余下最多的是道修,邪魔武体魂修几乎没有。她跟在一众道修身后来到岛屿中心,这里的礼佛大殿正是为大型佛会所设,平日很少开放,现在就连空中都已坐满了人。
下面的空地上坐满了各大寺院前来听经的佛修,个个都是老神在在,闭着眼放佛已经入定。空中的多是道修,子璇便找了一处空隙悬空盘坐着等待。
听周围修士议论,云隐寺此次佛会已持续了一月,再过几日方丈大师就要闭关冲击空明期,飞升西天佛界。佛会讲经对低阶有帮助,对方丈大师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
“你们听没听过传言,云隐寺的方丈活了有两万多年了!”
“胡说八道,灵界出窍圆满的寿限才两万两千余岁,方丈大师难不成还逆天了?”
子璇听到旁边有两名元婴初期议论,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一名青年始终坚信自己听到的传言没错,还把这位方丈入门的时间、进阶的年月、以及做方丈的年头算了一遍,听起来的确是过了两万多年。
另一名中年嗤之以鼻,咬定这只是噱头,为的是表明云隐寺与众佛寺不同。“哪儿有反虚期、炼虚期能够活那么久?突破至圆满寿限都才一万四千有余,能活到一万五千岁都是幸运至极。还两万多岁,呵呵,天天把延寿丹吃着玩儿都不可能!”
“唉我跟你说不清楚!什么修士能活得比寻常人久?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青年跟着不耐烦起来,似乎懒得再与中年多话。
然而中年却来了兴趣,连连追问道:“你这意思是说,云隐寺方丈是妖修?可是佛门对妖修入门卡得很严,莫非它是什么难得的珍惜妖兽?”
青年神秘一笑,“据说......”他声音忽然消失,与中年传起音来,不知说了什么,中年神色骤然一变。
“当真?!你这消息来源可准确?要是真的......待他进阶时......不行,咱们得回去通知师父!”中年又惊又喜,说着就想起身离去。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想先来打探打探,确定了再说么?冒冒失失跑回去告诉师父,万一不是岂不是让他失望?”青年一把扯住他,让他稍安勿躁。
两人又扯了一阵师门的事,再没有提及过方丈大师。子璇与坐在近处的修士们最终都没弄明白,他们究竟怀疑大师是什么妖兽。
“是菩提树,他们说的是菩提树!”
子璇识海里忽然响起游虚的传音,像是忍了许久实在藏不住了,咋咋呼呼吵得她脑仁疼。“嘘......我知道了,先别声张。附近还有高阶修士在呢!”
他们所在的位置看不到高阶,但偶尔能感觉到一阵阵气息,佛修道修都有,多半隐匿在高空之中。哪怕游虚隐匿得极好,传音被发现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但她还是不愿意冒险。
子璇在两人神神秘秘的时候就有些好奇,没想到青年竟说方丈是棵菩提树。
要这传言是真,这位方丈突破空明期还真是危险重重。且不说本体经不经得住雷劫,就是进阶后产生的气息都会引来一大堆觊觎的人。菩提树浑身都是宝,这位还是即将进阶七阶的菩提树,哪怕没有果子,摘片叶子都能大卖一笔。
渡劫飞升的修士不会在自家宗门或族地闭关,以免雷劫毁掉宗族,一般来说都会到一处安全隐秘又清净的地方渡劫,方丈大师自然不会例外。
净明界少有危险,方丈大师多半会就近选择静云湖的岛屿进阶,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极有可能趁机下手。
若是阻挠人族或旁的妖兽进阶,以后极有可能心魔缠身得到报应,可菩提树本身就是防止心魔入侵的,只要得了手,谁还在乎区区心魔?
得到一棵菩提树的好处远远超过了风险,要是这事传了出去,方丈大师的进阶肯定艰难。
子璇来此就是为打听菩提树化形之事,听到这样的消息断不可能就此错过。
她决定,以刚刚游虚偷听到的传音为引,在今日讲经结束后求见方丈大师,请他做好被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