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说完,白木荷与李小江早将年幽兰忘到了九霄云外。
房间内一阵沉默,李小江才呐呐出声打破了平静:“那个涂山氏,怎么这么坏呢?”
白木荷也跟着愤愤不平:“就是!一个小洞天困住多少修士?作下多少孽?对你们家族也是,怎么能不依不饶追杀这么多年?连几个婴孩都不放过?”
何淼淼摇了摇头,这些事不仅她不知晓,连胡不空那样的层次都不知。子律真君、子衍真君或许有些了解,但这了解很是有限,同时也不愿让他们这些小辈接触得太早。
“这些事复杂,我如今也理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倒是想想你姑姑的仇,如今到底要不要报?”
白木荷仔细想了想,最终决定任其自生自灭:“她如今的境况,才是生不如死。你的前辈听起来...不是善茬啊,落到他手上,比落到咱们手上受罪多了!”
“这倒是。”何淼淼想到子律真君的性子,就觉年幽兰恐怕巴不得被人直接击杀,省得在巴掌大的一块地里活受罪。
李小江也支持白木荷的决定。他虽想为师父许邱阳报仇,但年幽兰毕竟是金丹期,又滑不溜秋心机深似海,说不定一出森林,他们还来不及复仇,就被她给跑走了。
最重要的是,三人经历了这许多事,早将心中仇恨放低,再也无法影响到心绪。年幽兰已是无关紧要之人,她死不死都无所谓了。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我们还没在城中好好逛逛呢!”李小江站起身来,不想再在客栈闲待着,提议在逍遥城以及周边的城池都走上一圈。
“对!先去四下逛一圈,天大的事也先熟悉了情况再说!”白木荷一路从皎月城飞来,沿途却也不曾下去闲晃,而皑雪城与散修汇的地盘是全然不同的景象,她也一早就心生好奇。
何淼淼连连答应,带着二人出了客栈。
逍遥城一向注重自由,虽说城中建筑有些一板一眼,但实则并不如何限制。
像群英塔后边的广场空地,就有大量散修随意摆摊叫卖,生意比起坊市中的大店铺也不差。
只是这里的东西便宜归便宜,品质却不大好判断,有弄虚作假的将人骗了,第二日也找不着踪影,是以何淼淼不大来逛。
群英塔右边的广场设有生死擂台,周围挤满了赌灵石的修士,上台搏命的修士打得正激烈,只要获胜,每场都能收获极多灵石,可生死擂台以生死定胜负,若是打输,可就彻底咽气了。
广场周围,还有一些猜宝的摊子,摆上三到九个神识无法探测的盒子,其中一个或数个中装有宝物,修士只需花费一百下品灵石即可猜测,若猜对了,里面价值五百上千的宝物就归他。
李小江与白木荷看着新鲜,一人尝试了一下,都没能猜到宝物,不过旁边的摊子上有一名筑基女修,连连猜中四次,将摊主的脸都给气黑了。
何淼淼晃眼一看,只觉女修眼熟得紧,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女修是当年在散修汇洞天令牌战中,获得四叶灵草的那位宋青丝。
想到那么多人在洞天寻找,最终还是她得了直接进入秘境的资格,何淼淼就觉得她猜到四次宝物,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走吧,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怎么猜都猜不到!”白木荷再看了一阵,便觉失了兴趣,见李小江也不想再玩,便提议去坊市找个酒肆尝尝灵膳灵酒。
何淼淼将二人带到逍遥城出名的遂意阁,到二楼挑了个隔间坐下,点了几道出挑的小菜,三壶灵酒,才向二人解释起气运一说。
气运之说本就缥缈,一个修士的气运如何,根本无法用手段探测。降世时伴有异象的气运之子,毕竟一界也只发现了涂山梵与曲鸣蝉,其余那些气运上佳的,便只能从些微细节中窥探。
比如宋青丝,在无数比她实力更强的修士手中,顺顺利利夺得四叶灵草;在本就有些猫腻的小摊上,也能连连猜中四次宝物,她这样的,也可算作有大气运。
还有何淼淼自己,只要在沧澜界中,就少有倒霉的时候。哪怕偶有惊险,也总是化险为夷,就连与涂山梵争火精,都能毫发无损地夺得半数,气运倒也算得上深厚了。
而气运极差的,她至今还不曾见过,似乎每个人在每一条分岔路上的选择,都会影响到玄妙的气运,是以起起伏伏,可能才是修士的正常状况。
“难怪呢!我说她怎么就这么会猜!”李小江听明白后再不好奇,只一筷子接一筷子夹着菜,沉迷美食难以自拔。
三人酒足饭饱,又在坊市、群英塔转了一圈,李小江、白木荷还是兴奋未消。
何淼淼便带着他们到了附近的城池,连连转了好几日,将散修汇以及西方的大致情况弄了个明白,才再次返回到逍遥城中。
在客栈租了一间屋子,何淼淼小心翼翼地布下阵法,才低声说起自己的计划。
“回到青琅之前,我在半路惹上了一名金丹邪修,好在我手上有阵图有符宝,最终还是将他肉身损毁了。他的金丹如今就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