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那个难听的声音又聒噪在耳边,石苇皱皱眉,睁开眼睛。
“李无用!你怎么”石苇如见鬼魅,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人灭口,但身体实在不济,刚才的动作牵扯过大,钻心的疼痛直冲上脑,伤口殷殷的流出血来。
“哎呀,公子,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不要伤上加伤了。”李无用赶紧起身扶住石苇,重新将他放倒。
“我记得,这旁边是一个湖泊”石苇躺在地上,喃喃地问道。
“公子,你糊涂了吗?那边只有一个小水潭,那里来的湖泊?”李无用奇怪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石苇心中疑惑,却只能旁敲侧击地探问。
“我都来了两个时辰了,你伤得太重,喝了灵虚化伤酒也不见醒转,真是急死我了。”李无用一脸沮丧地说道。
原来,天宏道人和易得大师出现的时候,王秋子就悄悄发出了火符,李无用等人松树沟镇的旧址旁守候,他们中虽然没有炼精修士,但胜在人多势众,接到消息便都赶了过来。等他们赶到,石苇刚刚受伤倒地,王秋子早已杀了易得大师,正与天宏道人缠斗不休。天宏道人在石苇手中吃了暗亏,又不是王秋子的对手,大家于是一哄而上,痛打落水狗,李无用因修为太低,只好在旁照顾石苇。
“我们三两下就杀了那个老道,紧接着那小姑娘就出现了,把家主找到一边,不知在谈些什么。”李无用说着努努嘴,指了指水潭的方向。
“原来是个梦啊”石苇顺势看去,却见水潭旁边,小雨和白诺诺正相对而立,她们距离很近,似乎正在说些什么,只是月色朦胧,光不及远,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
石苇强打精神站直了身体,一步两晃地向前走,边走边将头用力地探向更前方,眼珠子不停的转,就像做贼一般。
突然,他看见小雨和白诺诺靠得更近了。小雨伸出手,向远处比划了一下,王秋子也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拍了拍白诺诺的肩膀。
“这么快就和解了?”石苇听到王秋子的笑声,突然觉得毛骨悚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今天唱的是哪一出,石苇确信,她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无论怎样,协议的牺牲品一定就是他自己。想及此,石苇不觉加快了脚步。
“哈哈哈哈,姐姐说得可真对,他这一番筹谋,尽是些无用的昏招,谁知偏偏运气好,竟然成功了呢”小雨突然娇笑起来,声音也大了些,被石苇听到了这么一句。
“看,那个负心人过来了!”王秋子第一个发现石苇,指着他大叫起来。
小雨和白诺诺立即敛了笑容,回头见是石苇,又同时将脑袋偏向一边,各自斜眼撇着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对不起,我刚才呃这个”石苇见二女面色不善,一时慌了神儿,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该先哄哪个好。
看这家伙傻头傻脑的样子,两个女孩气得花枝乱颤,遂同仇敌忾,开始默契的配合。
“姐姐快看,你的夫君来了。”小雨阴阳怪气儿地笑道。
“天太黑,我倒看不清楚,哪个是我的夫君?”白诺诺翻了翻白眼,配合的极好。
“人家可是拿一百两银子下了聘的,虽然后来吃软饭吃回去了,你可不能不认账啊!”说到这里,小雨偷偷瞥了石苇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正在运气,于是向白诺诺使了个眼色。
“我倒是想认账,可人家已经和别人山盟海誓,同生共死过了,依我看啊,自己就是个弃妇的命,可指望不了太多!”白诺诺眼中寒光一闪,又将球踢了回去。
王秋子勉强挤出个笑脸,螃蟹似的横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躲开。
石苇心中郁结,他不知二女早有预谋,只道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已经互换了消息,将自己的事情翻了个底儿掉。他提了提气,刚想插口,却听小雨说道:“这山盟海誓也好,同生共死也罢,左不过是振兴棠溪世家的手段,他如此帮我,不也是在寻找机会,为姐姐报仇吗?”
“哼,我又没求他报仇,人若脸皮厚,总是喜欢自作多情的。”白诺诺轻轻摇头,不屑地说道。
“够了!”二女正说得欢,忽听身旁传来一声低吼:“利聚而来,利尽而去,如今是要一拍两散了吗?”石苇的嗓音有些沙哑。
“你好,我就是在利用你,现在棠溪世家已经复兴,你这个累赘没用了!”小雨气极,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言语间又重了几分“你你们都在骗骗”石苇气得回身颤抖,竟连个“我”字也说不出来了。
“关我什么事?”白诺诺疑惑问道。
“你真的想过做我媳妇吗?难道不是在利用我?”石苇怒极反笑,此时心门大开,将从前想都不愿想的话说了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似乎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三人都怔在哪里,沉下脸。石苇平时有些木讷,待人更是随和得过分,白诺诺也好,小雨也好,对他都是这个印象。但万事总有个特例,最近几年,石苇被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