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外面赤冥的哀叫声才停了,估摸着是被和光同尘揍得不轻……
画心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入鼻是淡淡的檀香,她知道是和光同尘,所以象征性地动了动,没有挣扎。
和光同尘以为她睡的深,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落在她耳畔,轻声感叹,“知道贫僧要走,你明明心里不好受,为什么偏偏不肯说一句挽留。”
那一刻,画心心跳如擂鼓。
她本来想继续闭眼装睡,却忽然睁开眼,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挽留你,你就会不走吗?”
和光同尘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还将他的话全听到了,白皙的脸霎时滚烫发红,直红到了耳根。
好半天后,他才回道,“会走,贫僧得回去一趟。”
“……”画心嘴角抽了抽,实在没忍住,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和光同尘滚在地上,看看榻上那个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又要睡觉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灰头土脸好不容易从黄土里爬出来的沉渊剑一进房就看见尊贵无比的神君大人被他小媳妇一脚踹下“龙榻”的狼狈,顿时心情大好。
剑灵云舒躺在清初柔软的小香榻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她已经被封印在这剑中一万年了,一窒被供奉在那硬邦邦的石台上,除了赤冥那脑回路不正常的老怪物,她已经一万年没见过活物了。
之前的血封已经让云舒出不来剑身,且口不能言,如今又多了一道神封,它几乎快成了一把行动迟缓的废剑了。
所以,云舒只好缩在剑里垂头丧气地看着和光同尘,心里默默嘀咕着:你以为你投胎转世重新换一副皮囊我就不认识了吗?我可是你们君神一族的神脉所化,你就是变成了鬼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你。再说,当年那一剑是你刺的,你犯得着怪我么……
和光同尘此刻心思都在画心身上,看都没看那破剑一眼。
清初昨夜回来后一直嗜睡,显然受了寒毒并没有好利索,加之画心昨日没有上药,伤口也有了恶化的趋势。
想到这些,他立即麻溜地起身出去配药煎药了。
晚膳的时候,赤冥许是被揍得太惨,没脸见人,恁画心怎么叫,他都不肯出来吃饭。
好得主宰大人是饿不死的,画心也就不再勉强他,抓了两个热馒头丢进去,便算喂了他。
她还在与和光同尘置气,所以一顿饭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狼吞虎咽,仿佛与他在同一张桌上多待一秒都很难受。
和光同尘只不厌其烦地给她夹菜,哪怕不停地被她丢出来,他也不恼,更不解释。
一顿饭打仗似地吃完,王婶来收盘子时,王小傻死缠着过来看媳妇,见到一地狼藉时,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无语。
勤俭节约的王小傻心疼地将画心丢了一地的菜捡起来塞进大黄嘴里,大黄挣扎着吐了出来。
“娘,一定是你做的饭太难吃了,你看大黄都不肯吃,这样下去我会没媳妇的……”
王婶看着大黄若有所思,最近的大黄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