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做出一点害怕的样子,往兰英怀里缩了缩,“就是那个婆婆啊,她刚刚看娘亲的眼睛好吓人哦!就像,就像我从前在路边看到的那种要吃人的大黑狗的样子呢!”
水榭这边,竟出现了短暂的鸦雀无声。
“噗!”
苏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吴珍与宋蕙都在旁边忍俊不禁。
一时众人看李清玉那张脸,青里发红,红里发黑,好不精彩。
花慕青抿唇微笑喝茶——这小家伙,又作弄人。
随后,李清玉僵硬着脸,笑,“哥儿说笑呢!”
她本想暗中对花慕青做点什么,至少给儿子出口气,可谁想,竟被这小孩子给直接戳破她用心不良。
若是花慕青真的出了点意外,那她岂不是第一个要遭到怀疑?
这点子分明她还是知晓的,只能按下心中郁卒恨极,岔开话题,说起其他有趣的事情来。
一时众人也纷纷打着圆场附和起来,便说晟儿是童言无忌,与李清玉攀谈起来。
可兰英却不理会李清玉的欲盖弥彰,反而点了点晟儿的鼻尖,“怎么好用大黑狗说人的?”
晟儿一脸天真无辜,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被兰英悄悄地捏了捏手指,偷偷朝她一笑。
宋明在旁边看得心痒,也凑过去,挨着兰英一起坐。
兰英这副被孩子围着的样子,倒把众人看得羡慕。
不说这边夫人们又随意地聊起家常来。
那边,何琳不知道与公子哥儿们怎么议论起来的,竟商量着,如此赏荷也是无趣,不如来个小赛会。
各家小姐们,小小地展示一下才艺,让各位夫人及公子们品评,选个优胜。
彩头呢,就是内廷专用的五彩花灯。
这五彩花灯,是每年夏日祭的时候,皇家专用的。
旁人若得一盏,与皇家一起点亮这五彩花灯,那便是无限荣耀与脸面。
这提议一出,当即得到众人附和。
便有何琳的婢女过来,与众位夫人小姐说了,大家一片响应。
苏然端着茶,对吴珍低笑,“你倒是能耐,怎么引得李华那纨绔子帮你诱何琳上钩的?”
吴珍笑了笑,“他近日瞧上了春熙楼的一个姐儿,想从我这求一幅画,去讨人欢心。”
苏然失笑,宋蕙也是摇头。
一时众人商议定了,便将水榭前的一处原本用来摆放缸中莲花的大露台撤出来,搭上顶棚遮住日头,以做才艺展示之处用。
又有婢女拿着装有签子的竹筒过来,让小姐们每个人都抽一根,以做顺序。
世家静养的贵女们,本就修了一身的好技艺,各人琴棋书画皆有能耐在手,倒也不惧。
纷纷笑着,拿了签子。
独有那婢女捧着竹筒到花慕青跟前时,却有方才在香荷亭说过话的徐洛,尖酸地笑了起来,“我们闹闹也就罢了,不要为难青小姐了吧?人家是客,不见得与咱们一般,能随意笑玩的呢!”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花慕青没那个能耐跟她们比试呢,识相点就不要逞强,不然还要落个笑话。
吴珍淡淡地扫了一眼徐洛。
偏她还笑吟吟地拿着自己的签子,瓜子脸上一副‘我是为别人考虑’的模样。
旁边李清玉一听,就笑了起来,“也说是玩了的,就当是一起随便笑笑。青姐儿不必客气,只管拿了签子,若是到时不便,只让琳儿助你便是。”
可算是让她待着机会出气了,若是就这么放过花慕青,她怎么肯!
花慕青笑了笑,抬手,抽出一根签子,上书‘拾叁’两个红字。
婢女一笑,恭声道,“青小姐在我家大小姐之后。”
苏然一听,就挑了挑眉,看向吴珍。
吴珍一笑。
李清玉在旁边听见,可是大喜——好好好!等我家的琳儿过后,哪还有你出头的机会!自是叫你到时自惭形秽,丑态百出!
兰英在旁边瞥着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儿,嗤笑一声,抱住晟儿,笑问:“晟哥儿,你娘亲,都会些什么才艺啊?”
晟儿正拿着她腰间的镂空银香球玩,闻言,眨了眨眼,抬头看她:“姨奶奶,才艺是什么?”
李清玉一听,这孩子居然连才艺都不知晓,就知道是什么都不会的!
当即笑道,“才艺,便是女子自身之德才技艺,乃是从小教习苦练,养自身气度风华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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