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见之下,连忙退出,站在门口,挡住后头送酒的歌女。
暖炉旁,慕容尘低头,吻住花慕青的唇。
被包握住的手,越发收紧。
花慕青软在他的怀里,心想,只这半月,我什么都给你,慕容尘。
暮色四合时分,画舫靠岸。
便见岸边一辆十分奢华却又不显庸俗的双人乘坐轿子放在岸边。
蓬莱阁的管事,与另外一个一身绫罗绸缎却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轿子边。
一见鬼三先下了船,忙上前恭维笑道,“这位小哥,鄙人是蓬莱阁的东家兼大掌柜的,鄙姓钱,多谢贵人赏脸光顾敝店的画舫。现下夜深不便,若贵人有何去处,不若让敝店送上一送?”
不愧是扬州第一酒楼的东家,这生意人果然能说会道。
有心巴结,又不让人心生厌恶。
鬼三看了他一眼,钱德才又陪衬着堆笑,并没再说更多刻意逢迎的话。
鬼三便道,“你家酒楼可还有住的地方么?我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今日也宿在扬州城。”
钱德才一听便是眼睛一亮,“有有,敝店的一间贵宾客房,还空着呢,正适合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鬼三心下满意,点点头,“成,你等着,我去问问我家大少爷去。”
钱德才连忙答应。
不一会儿,就见鬼三又下来,身后数十个黑衣劲瘦一看就十分不俗的年轻小伙子,护着后头两个通身举止华贵无双的人。
钱德才一看到那黑衣男子,膝盖便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差点当场跪下!
这分明是夜幕渐临,可那黑衣人一身黑衫,竟丝毫不被遮掩,反更显其华贵难以复加。
更何况,这人,分明就是钱德才认识的人啊!
他僵了僵,‘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把他身后一众伙计给吓了一跳。
倒是慕容尘,抬眼,瞧见那肥肠大耳的人,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才眉头一挑,略有兴致地低低一笑,“哦?”
钱德才被他笑得浑身寒毛直竖,牙关一个劲地上下打颤,“九,九九……”
鬼三瞧着这胖子,忽然也想起来!
这人,不是先皇最喜欢的那个御厨,钱大厨么!
以前他瘦的跟豆芽菜一样,如今跟吹气似的,方才竟然没瞧出来!
立马上前,阻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称呼,“钱掌柜的不用客气,我家大少爷可受不住您这般大礼。”
钱德才浑身哆嗦——这可是九千岁啊!连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都跪过他的!怎么就当不得了!!!
可他也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也猜到了,慕容尘这副打扮,这样出行,定是要掩人身份的。
于是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是小的失礼了,请,请大,大大少爷和少奶奶,上上上轿。”
旁边几个蓬莱阁的伙计都有些傻眼,这东家怎么好端端地就结巴了?
不过,瞧着那主子爷的气势,嗯,确实让人惊畏。
不过更让那些小伙计们不停偷瞄的,是他身旁的那个小娘子,当真是貌美惊人啊!比扬州城里最漂亮的花魁都不知道要胜多少倍呢!
几个伙计心里正胡想着,忽然见慕容尘冷眸冰冽地扫视过来。
齐齐一僵,如坠冰窟!
陡然便明白了自家大掌柜的,为什么会那般失态了。
他们都差点被这人的一个眼神给吓尿了好么!
再不敢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请了慕容尘与花慕青上轿。
八人大抬的轿子,不疾不徐地朝蓬莱阁行去。
钱德才小碎步跟在后头,大冷的天,却冒出了一身的汗。
后头,另一座画舫也靠岸停下。
方仁书匆匆忙忙地跳上岸,就看那蓬莱阁的轿子远去。
摸了摸下巴,对后头的家丁吩咐,“去查一查,今日这住到蓬莱阁的,是什么人。”
……
蓬莱阁,寄蓬莱。
敢用这样的名字,也足以见这酒楼修建得如何似蓬莱仙境那般让人惊叹不已。
就连花慕青,都笑着悄悄与慕容尘道,“这地方,只怕比京城的第一楼都不差的呢!”
第一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专供皇族休闲娱乐之用。修葺得那叫一个金玉满地宝石镶墙,都让人目不暇接。
可这扬州城的蓬莱阁,虽没有那金玉堆砌的奢华,却又别有一股子江南独有的风情。
纱幔重重,九曲回廊,楼内还有竹林点点,环水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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