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凌这才露出几分笑意,可随后就听赵龙飞又道,“只是其他几个部族,还是忌惮九千岁势力,颇为犹豫。”
杜少凌的脸又沉了下去。
片刻后,才冷笑道,“再给他们送信,就说只要他们背弃慕容尘,朕许诺他们三年自治之权!”
“是!”
“另外,朝中那些慕容尘设下的钉子,也尽早地拿捏住把柄,掌控下来。”
“是。”
又吩咐了几句,杜少凌便露出疲态——体内毒素未解,终究还是一重身心的的折磨。
赵龙飞便躬身退下。
御书房的屋顶上,一人无声翻飞出去,快速来到安宁宫。
而另一头,华榕宫内。
花想容直接进了内殿,柳如水与含萃跟在其后。
柳如水见她神色,低笑,“怎地,又没成功?”
花想容倒是没什么在意,只摇摇头,“他如今对本宫嫌隙大得很,且等着吧,本宫就不信他次次都能逃过。”
柳如水点头,“这法子虽蠢,不过一旦中招,便必死无疑。”
花想容冷笑一声,在美人榻上坐下,含萃过去给她揉腿。
柳如水见她依旧兴致不高的模样,又问:“这是怎的了?莫不是身子又乏了?可要寻了你那小郎君,今夜入宫伺候?”
花想容登时变脸,狠狠地刺向她。
柳如水笑,摆了摆手,“放心,只要与我没有利益冲突的,我绝对不会动。倒是我那弟弟,听说这一路出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你今日去御书房,可听到什么了?”
花想容一听柳如水的话,就知道她早就知晓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又来问本宫作甚?”她压了压鬓发,歪着身子,“慕容尘与花慕青不是南下寻解毒之法么?怎地又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柳如水低笑,“你竟不知,我那弟弟真正是个什么性子?”
花慕青一听这话里的讽刺意味,脸上的不悦便露了出来,“九千岁的性子,又是你能揣透出来的?可笑!”
他多智如妖,又诡谲如莫。他是天上的仙,又是地狱的般若。
他是她穷极一生都想要占有的人。
柳如水笑了一声,没再继续慕容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题。而是转而笑道,“娘娘可知,慕容尘这次带着您那个青妃妹妹南下,还做了什么事么?”
“做了何事?”
“呵。他将大部队留在后头,先带着花慕青南下,并以……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身份,做了掩饰。”
“你说什么!”
花想容猛地站起来,呀呲欲裂地瞪向柳如水,含萃被她推倒在地,神情丝毫没变地站了起来。
柳如水却依旧淡定地笑着,甚至还朝花想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娘娘不是听到了么?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说着,又低笑着似自言自语道,“听说,我那弟弟,对您的这个妹妹,可是百般体贴。怕冻着怕累着,又都是天人一般的模样儿,可叫旁边的人羡慕的呀!人人看到,都要道一声,好生般配的小夫妻啊……”
“哐!”
花慕青一下子掀翻了旁边的矮脚塌,“花慕青!”
她阴狠地念出了那个让她恨不能千刀万剐的女人名字!
柳如水看着她扭曲的模样,更加肆意地笑了起来。
江河之上,一艘雕画精致的客船上,花慕青‘哈秋’地打了个喷嚏,有些冷地拽了拽身上的披风。
刚要转身走进船内,慕容尘从旁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微有不悦地责怪道,“江上风寒,偏要在这里受冻。病了可是要我照顾你么?”
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花慕青却抬眼看他,随后学着他的样子,勾唇一笑,“难道不可以么?”
不可以什么?是不可以受冻生病。还是不可以让他照顾?
慕容尘愣了愣,随即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冷酷,“还嘴贫!本督看你是越发无所忌惮了!”
花慕青不避反更明媚地笑了一声,“殿下这称呼怎地又变了?不是……夫君么?”
“……”
慕容尘默了两息,忽然朝另一边呵道,“灵二,扶她进去!”
灵儿立刻上前。
花慕青无趣地撇撇嘴,自顾进了船内。
没看到,后头慕容尘的耳尖,竟隐隐泛起一丝红晕。
他看着那消逝在帘子后的身影,忽然一抬手,江面之上,一波水纹,陡然绽开!
“死丫头!敢戏弄本督!待你解毒之后,看本督不生吞了你!”
他恨恨地说道。
船头,两个黑影自江面掠来,单膝跪在慕容尘跟前。
为首的一个,竟是许久未见的鬼二,“主公,东山城美人鱼一案已移交大理寺。”
慕容尘的脸瞬间恢复冷幽,点了点头,“嗯。起来吧。”
两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