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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福子也跑了进来,一眼看到花慕青意识清明地看着她,登时就落下泪来,见春荷端着茶碗来,忙又上前,将花慕青扶起来。
花慕青就着春荷的手,喝了两口茶水,便觉那撕裂的嗓子舒服几分,便艰难地开口,“今日是哪一日了?”
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比预想得还要糟糕。
春荷和福子也是神情微微一变。
春荷立刻说道,“是初七了。”
封妃仪式定的是冬月初三那一日,如今已经过去四天了。
花慕青抿了抿唇,刚又要说话,福子已经将她扶坐在床头,给她身后垫着厚厚的软垫子,一边还道,“小姐嗓子不适,还是莫要开口了,要知道什么,春荷姐姐都赶紧地告诉小姐吧?奴婢去四鹤巷寻云嬷嬷过来。”
春荷点点头,见她急急要走,又连忙道,“鬼三去宫里送信了,你一个人出去当心外头有花想容的人,带上鬼六,小心一些。”
福子点点头,便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春荷上前,将盖在花慕青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给她披上一件云白毛领的披风,手上握着手炉,周身都暖暖和和的没有一丝漏风之后,才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方才一边照顾花慕青时,她的眼睛里一边又蓄了泪意。
花慕青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春荷笑了笑,又去端了一碗热的茶水来,给花慕青喝下,这才开口道,“小姐那日中毒,乃是褚元春不知何时在您身上下了一种叫做情人蛊的蛊毒。”
花慕青想了想,她与褚元春统共面对面也不过就那么几次,居然还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蛊毒下到自己身上,这苗疆之蛊术,果然防不胜防。
春荷继续道,“那情人蛊,是一种令女子必须与男子……”顿了下,似乎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合11欢的毒。”
花慕青神色微变。
便听春荷道,“这毒,初中毒之时,并不会有多大伤害,可若毒发之前都不与男子……合11欢,毒发之时,便是夺命之毒。”
说着,春荷又看了眼花慕青,略带疑惑地说道,“也不知褚元春是出于什么意图,要给小姐下这种毒。莫不是要促成小姐与杜少凌的事么?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花慕青却微微皱了眉,那日虽中毒昏迷,可到底意识还断断续续地残留了几分。
她隐约在某个水声波荡的地方听见,褚元春对慕容尘尖笑着说了什么。
可那水声太刺耳,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假装’,‘自己个儿不能动手’这样的话。
对面,春荷又继续说道,“褚元春为何这么做,当时殿下亲自去水牢也没逼问出缘由,便一脚将她踢死了。随后,殿下便带着小姐回了司礼监,因着阎王敌不在,便请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大夫过来给小姐诊治。可那几位也都束手无策,还是有人说起隐藏在京城的西市里头,可能有暂时压制小姐体内蛊毒的药,所以殿下才不顾凶险,独身一人带着小姐,进了那西市。”
这一点片段,花慕青也是隐约意识到的。
说她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死了,无相之体就等于没用了,慕容尘的功毒也就无处可解时,她微软的心头,便又须臾冷硬一片。
她垂了垂眸。
春荷也没看出她此时是何情绪,只继续道,“西市一去便是一天两夜,这其中发生了何事,奴婢们也一无所知。只不过,从西市出来时,殿下的脸色也不太好,可随后宫里也闹出乱子,殿下原本是守着小姐的,可宫里闹得太过,这一个时辰前,才进了宫去的。”
见花慕青听到说宫里闹乱子便抬起眼,春荷便猜到她是疑惑宫里发生了何事。
也没迟疑,当即说道,“杜少凌也中了毒,花想容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解药,给他压制了毒性。原本的意图,是想让小姐去侍寝,说是什么以毒攻毒,两人都可解毒。可谁知……”
说到这,春荷冷笑一声,她素来稳重,甚少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可见也是极其不齿愤怒的。
“可谁知,杜少凌解药服下醒来的当晚,韩绣宫的张嫔,哦,就是从前与王珊儿十分要好的那位张仪借着看望的由头,进了养心殿,也不知怎地,就爬上了龙床。结果……当时,就死在了龙床上。”
花慕青神色微寒,看向春荷。
春荷依旧带着冷意继续说道,“小姐可知她是怎么死的?呵,原来是杜少凌体内的毒素,能通过交11欢的方式,转移到女子身上。可最好呢,是要个处子之身的女子。那花想容一心想谋害小姐,也不对杜少凌说清,便瞒下了这个解毒的法子,只说二人能以毒攻毒,其实,却是想让杜少凌的毒,全都转移到小姐身上来,毒死小姐呢!好狠毒的心!”
花慕青却并不意外——但凡有任何一种将自己弄死的可能,花想容都绝对不会放过的。
便朝春荷安抚地笑了笑。
春荷见她这样,也是怕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