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能桴多少小鸡小鹜?你等……”熊荆挥手指向众人,包括了莠尹孙余,一干人连忙揖礼。“去造府取个温度计,有鸡桴卵时放进去测一下温度,然后找一个大瓮,按照这个温度在大外生火孵蛋,何必要鸡桴之?”
水银温度计造出来了,但主要用在医疗以及工业生产上,从来没有用在农业上。熊荆一吩咐,孙余立马点头唯唯,大王生而知之的传闻此时已变成定论。
“江东多池泽,可以多养鹜。”熊荆来了兴致。“鸡鹜半年即可食,又不费粟米。”
“臣敬受命。”孙余深揖道。“以火烤之法桴出稚鸡稚鹜后,臣自当遣人售于市。”
“豕如何?”无意中解决鸡鸭桴卵问题的熊荆趁势问起了猪,“孙卿说江东之地贫瘠,何不养豕?豕粪当可肥田。”
“这,”孙余是农业大臣,养猪怎么懂得,他只好道:“请大王召豚尹。”
“豚尹?”鸡有鸡人,猪有豚尹,熊荆从来没有细细考量自己治下的官员职权。“召豚尹。”
豚尹和鸡人一样,也是从王宫苑囿里奔出来的,见到熊荆便是深揖,“臣谒见大王。”
“不佞问你,庶民之家,养豚豕有何难?”今日熊荆不在大司马府,来过莠尹府后本是要去造府造船厂,现在只因为养鸡养鸭养猪的事情耽误。
“……”大王如此问话,豚尹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贸然间他只想到两条,遂答道:“禀大王,庶民之家养豕之难一在产豚,再则是豕食人矢。五口之家矢不多,豕多难养也。”
“食矢?”熊荆微怔,不是狗吃屎吗?
“然也。”豚豕尹道。“豕养于厕下,食矢为生。昔年朔人献燕昭王以大豕,曰养奚若。此豕非大圊不居,非人便不珍。故无人便,豕不可多养。”
“豕难道不食草?”熊荆闻言有些泄气,他记得猪是吃饲料的,当然也有吃猪草的,怎么两千年前的猪全吃人矢?
“或有食草之豕,然豕不可养于圈外。”豚尹道,“豕入于野,当成野豕。”
“割草回来难道不行?”熊荆追究道。农村的孩子牵牛吃草外,还有割猪草的家伙。
“臣不知也。”豚尹如何知道两千年后的事情,答的有些茫然。
“产豚如何?”熊荆又想到喂猪最好是红薯藤,可惜现在没有红薯。
“产豚乃因母彘难孕。”豚尹表情有些尬尴,大王年幼不懂男女之事,不解释说不明白,细细解释又违礼。“……豭、豭不济也。”
“不佞懂了。”豭大概是公猪,猪是阉割之后喂养的,母猪全靠公猪配种,如果公猪太少,或者公猪不给力,母猪自然生不出小猪。
“去,召马尹。”熊荆一挥手,又让跟着的寺人去召马尹。
“臣谒见大王……”召鸡人、豚尹时,苑囿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寺人又来召马尹,犬人、芋尹几个早就在苑囿里等着。
“不佞问你,那件事如何了?”熊荆看向马尹,话语很含糊。
“禀大王,已行之。”马尹是明白人,大王一说那件事,他就知道是指什么。
“可行否?”熊荆追问。
“禀大王,可行也。”马尹神色不再凝重,脸上更有些笑意。“已有十数匹马孕之。”
“恩。”熊荆点头。两人说的是人工授精,黄河以南气候炎热潮湿,公马无心交配,母马很少受孕,既如此,那就人工操作,王宫里有冰室,低温冷藏可保存数日,有这数日功夫,一匹公马可以给方圆百里内的母马配种。
“豕可如此否?”熊荆问道。
“豕……”猪怎么能跟马比?马尹没好气的看了豚尹一眼,无奈答道:“或可。”
“豚尹说母彘难孕乃豭不济,你以此法试试。”熊荆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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