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宏宇看着满满一桌子还未开动的丰盛菜品,愣是膈应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放下差点掰折的筷子,端起酒杯一个劲的喝闷酒。
他算是看出来了,顾时年跟白清正不愧是一个锅里吃饭长大的,压根就是一路货色。
白清正打着请他吃饭的幌子,把他骗到小食堂,当着一众官兵的面,逼着他吃了一顿毒草,完事还跟他打了一架。
顾时年倒是没有骗他吃毒草,可这家伙膈应人的招数比白清正还要阴损。明知道他下午在训练场摸爬滚打了好几个小时,肚子早就饿扁了,偏偏在吃饭之前,故意说出白清明拐走他宝贝妹子的事情,愣是让他对着一桌子好饭菜没了胃口。
更可恶的是,顾时年还怕他不够扎心,故意当着他的面,拉着毫不知情的云裳各种秀恩爱,这是生怕气不死他么?
这心眼也忒小了!
吴宏宇搓了一把僵硬的几乎没了表情的脸,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口不对心的跟顾时年闲扯着营里的事情,再时不时问问云裳和吴湘在学校的情况,一顿饭吃的别提有多憋屈了。
云裳坐了一天的车,胃口不大好,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小碗粥就放下了筷子,坐到院墙根葡萄藤下面晃摇椅去了,顺便给顾时年和已经喝到微醺的吴宏宇让出说话的空间。
当然,主要还是云裳跟吴宏宇不熟悉,再加上那两人说的都是部队上的事情,云裳也不好多听。
屋里,吴宏宇揉了揉肚子,放下酒杯,问顾时年,“我一直想问问你,上次我被人敲闷棍的事儿,是不是孔长征干的?”
吴宏宇说话的语速缓慢而又认真,还有点大舌头,顾时年一听就知道他有几分醉意,再加上这事儿几人都心知肚明,也没有瞒着吴宏宇的必要,便笑着点了点头。
“这事儿还真是老孔干的,事后我也说他了,老孔没有给你道歉?”
“没有。”吴宏宇很是呆萌的摇摇头,一脸不解的继续追问,“孔长征同志到底因为啥看我不顺眼?”
要不是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孔长征,吴宏宇都以为他挖了老孔家的祖坟,要不然孔长征也不能一见面就带人敲他的闷棍儿。
顾时年当然不会说自己在中间干的那些好事儿,嘴角抖了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老孔不是对你本人有意见,只是种了三年的桃子让人摘了,老孔心里一时转不过弯儿。”
吴宏宇举着酒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脏话都飙出来了,“放他娘的狗屁!他都要去京城进修了,还想隔上千公里赖在猛虎营不走?也不看看屁股有没有那么大!”
他孔长征那么有本事,咋不说推了去京城进修的名额,继续搁猛虎营给顾时年当副手啊?
还不是知道进修名额关乎自己将来在部队上的前程,既想得到组织上的重用,又不想放弃猛虎营打下的底子,两边好处都想沾。
呸!本事不大,心眼子倒不少,还想占着茅坑不拉屎,咋贪不死他呐!
吴宏宇气得直磨后槽牙,顾时年帮他倒了一杯酒,语带歉然地道,“这事儿也怪我,老孔进修的通知早就下来了,只是那几天正是营里新兵报到的时候,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老孔也是急了……”
吴宏宇懵逼了一瞬,一张脸立时黑成了锅底。
我可去你的吧!
你丫明明就是故意扣住孔长征的通知书,让孔长征以为我空降过来顶了他的位置,好让孔长征揍我一顿出气,这也太特么阴损了!
他不就是给云裳写了几封信吗,也没干啥别的出格的事,还带这么打击报复的?!
想明白这一切都是顾时年在背后搞鬼,借孔长征的手收拾他时,吴宏宇气得恨不得跟顾时年干一仗。
只是他好歹还记得这里是顾时年的地盘,嘴里喝着顾时年的酒,手里端的也是顾时年的饭碗,再加上云裳就在院子里,吴宏宇就是有再多的火气,也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不过,就这么放过顾时年的话,这口恶气又实在咽不下去,吴宏宇干脆黑着脸,指着桌上的酒瓶子道,“你老家这酒不错,回头给我也弄几瓶!”
现在俩人都是搭档了,他不好动手揍顾时年,那就坑他几瓶酒,非得出口恶气不可。
要不然,他这心里头窝着火,以后可没法儿跟顾时年共事了。
顾时年哪能猜不透吴宏宇的心思,一口应了下来,权当是哄吴宏宇了,免得他以后在工作上给他下绊子。
反正云裳空间里有一货架不咋值钱的二锅头,拿出来糊弄吴宏宇足够了。
云裳不知道两人这一顿饭到底吃到几点,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睡觉的地方也由院里的躺椅换到了床上。
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战士们们喊口号的响亮声音,云裳觉着分外亲切,也不急着起床,翻了个身,趴在床头当催眠曲一样继续赖床。
直到院门被人敲响,猛虎营仅有的四位军嫂过来串门子,云裳才从床上弹起,急匆匆将众人迎了进来。
“大妹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