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原想着张春妮灰溜溜的离开了军区打院儿,大家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谁都没有想到,数十年之后,张春妮会再次出现,不卑不亢的站在曾经的熟人面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这些年过的不好的事实。
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张春妮,反而让人不敢轻视,也轻易不能忽视过去。
有不认识张春妮的军嫂,见一行人既跟云裳走在一起,又不断跟大院儿里其他军嫂打招呼,不由好奇起张春妮的身份。
还没等云裳带着几人回到白家,张春妮出现在大院儿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家属院儿了。
于是军嫂们三三两两的从家里出来,心照不宣的向顾家的方向挪过去。
至于问大家去顾家干啥?
当然是去看热闹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张春妮大官男人被周明娟抢走时没有闹事,大儿子被周明娟抢走也没有闹事,可周明娟都把张春妮的儿子丢到西南军区,准备扔去前线了,张春妮要是再忍下去,就真成乌龟王八蛋了。
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一行人跟着云裳进了白家大门,果然没有看到白宴诚和林文岚的身影。
张春妮捧着吴婶递过来的凉白开,喝了一口,声音沉稳的开口:
“任主任,既然白司令下部队了,要晚上才能回来,要不咱先去顾家看看?要是能做通周明娟同志的工作,让她同意顾政委补偿我三个孩子的抚养费,咱们也不用麻烦军区领导来解决这件事了。”
任主任跟林大妮相熟,而张春妮是林大妮带过去向妇联求助的,而且状告的对象还是省军区政委吗,这让任主任很有压力,又充满动力。
军政虽然不分家,可确实没有互相干涉内务的先例,妇联是省里的单位,自然不能越过部队上,插手军区首长的家事。
可既然张春妮选择向省妇联求助,而不是向军区领导求助,那省妇联就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最重要的一点,要是她能帮张春妮解决问题,让军区大佬低头,那她妇联主任的位置算是彻底坐稳了。
省里领导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拍着胸脯,强压军区大佬一头?
这些念头在任主任脑中一闪而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附和张春妮的话:
“是这个理儿。按正常程序,咱得先上门做顾政委和周明娟同志的思想工作,要是那两位不配合我们工作的话,我们再跟军区其他领导商量,通过政工科,双方坐下来协商解决问题。
再说,不能因为军区领导不在,咱这这工作就不开展了。”
身后的小干事点头附和,“主任说的对,既然白司令不在家,也不在军区,那咱就直接找周明娟同志说说这事儿。都是女人,我相信周明娟同志一定能理解张大姐的苦楚。”
看得出来,这位小干事对周明娟的感官差到了极点,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一行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行动之后,就离开白家,往顾家的方向走去。
云裳兴奋的眼睛都冒亮光了,铛铛铛跑上楼,把呼呼大睡的球球抱下来,又催着吴婶给她灌了一壶糖水,撒丫子就追了出去。
等云裳跑到顾家大门口,张春妮已经在门口跟熟人寒暄开了,并且毫不避讳的说,自己就是来找顾家要三个孩子的抚养费的。
等到周围聚了足够多的人,张春妮才推开顾家的大门,走进这一栋熟悉而又陌生的小洋楼。
见院子大门和屋里大门被张春妮特意敞开,看热闹的人很快忍不住跟了进去,准备就近围观张春妮和周明娟的交锋。
云裳仗着自己身量小,也夹在人群中挤到了前面,只见张春妮挺直腰板儿,面带讽色,声音不疾不徐的道:
“……都是顾家的孩子,顾怀庆是男人,是当爹的,总不能只生不养。我的要求很简单,让顾怀庆把欠孩子十多年的抚养费补上,还得负责把几个孩子养到十八岁。”
周明娟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张春妮来要抚养费是假,故意找事儿,让顾家丢人是真。
否则怎么解释,她敞开两道大门,故意放人进来看热闹的行为?
只是被这么多人看着,周明娟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咬牙答应下来。
毕竟张春妮说的在理,这事儿就是说到天边,顾怀庆也不能说他没有责任养孩子的话。
见周明娟一脸憋屈的答应补抚养费,张春妮眼底闪过笑意,再次开口,“那好,既然周明娟同志也觉着这抚养费该给我,那我就算算顾政委该给三个孩子多少抚养费。”
“时年出生的时候,家里没钱没粮,没有办法,我月子里就出去干活养活几个娃儿。
没有坐月子,就没有奶水,顾怀庆是当爹的,该给时年准备奶粉。我不多算,一个月两包奶粉,喂到十个月,一共二十包奶粉,你单独折合成票给我……”
“你别过分!”周明娟铁青着脸,打断张春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