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诚回过头,对上自家小闺女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别说是动手给教训了,他连个凶狠的表情都不舍得做出来,就怕吓坏了云裳。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云裳背后站着林文岚,白宴诚没胆子跟云裳动手的因素。
“裳囡,听话,先一边呆着去。”
云裳乖乖放手,正准备抱起球球,却听到身后又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就听到白清明嗷嗷叫唤起来。
“爸!小七都说了,那茶叶罐子是球球打的,你咋还打我!”
“你个逆子!你还有脸问为啥打你?你就在书房里,咋不看好球球?你说你该不该打!”
白清明:“……”为啥小七的猫要我看着!你还能再偏心一点吗?
云裳吓得双手捂着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手指缝隙里偷看白清明挨揍,心里暗暗琢磨:
便宜爹是不是在杀鸡儆猴,故意暴揍白清明来吓唬她?
又或者是,暴揍白清明施苦肉计,逼她再给他弄点好茶叶?
“嗷!”
白清明捂着屁股又是一声惨叫,吓得云裳差点原地跳起来,眼见白宴诚又举起了棍子,云裳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着白宴诚的胳膊,嘟着小嘴,眼泪要掉不掉的替悲催的熊孩子求情:
“爸,你不要打小哥了!茶叶是球球不小心碰掉的,跟小哥没有关系。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云裳脑子极速运转,不等白宴诚开口,又马上接着道,“爸,你不要生气了,我,等顾二哥来了,我让顾二哥再给你寻摸点好茶叶。”
顾二哥不想矮白家人一头,也不想让白家人还他人情,继而跟她撇开关系,那她就想法子帮顾二哥在白宴诚这里刷足存在感。
白宴诚同志喜欢喝茶,那她空间里的茶叶就多转一道手,通过顾二哥的手交给白宴诚。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白宴诚这又吃又拿的,以后哪还好意思在顾二哥面前拿架子?
白宴诚果然迟疑了,松开了白清明,好奇的问,“裳囡,你上回给我的茶叶也是顾时年给你的?”
“嗯。”云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顾二哥朋友可多啦,回头我让顾二哥多多给你寻摸茶叶。”
见白宴诚脸上还有迟疑的神色,云裳继续添火,“爸,你放心,我会跟顾二哥说,茶叶是给爷爷寻摸的,到时候偷偷分你一半。”这样你的脸面就保住啦。
白宴诚果然上套了,自欺欺人的点点头,“那行吧,到时候爸先替你爷尝尝茶叶好不好,可不能拿烂茶叶糊弄你爷。”
云裳:“……”然后再好的茶叶到你嘴里都成破烂货了,到时候你就顺理成章的把茶叶昧下来了是不是?
云裳很想问白宴诚一句:老白同志,脸呢?
可是看着不断揉屁股的白清明,云裳识趣的闭上嘴,还昧着良心夸白宴诚,“爸,你考虑的真周到,要是顾二哥寻摸来的茶叶不好,咱可不能给我爷寄过去。”然后全留给你自个儿喝!
白宴诚满意了,揉了揉云裳的小脑袋瓜子,一脸的和蔼可亲,“裳囡,我把你小哥交给你了,敢不听你话,你就跟爸说,爸替你揍他!”
揍了儿子,既能身心舒坦,还能巴结小闺女,最重要的是,以后不担心没有好茶叶喝了,这么划算的买卖,当然得干了。
再说皮小子又揍不坏,挨几下咋了?
一旁的白清明都快吓哭了,心里一个劲的琢磨,现在离家出走,会不会被自己老子打断狗腿。
等到白宴诚招呼吴婶过来打扫房间,白清明才赶紧拉着云裳溜出去,擦着头上的冷汗,哭丧着脸问,“小七,时年哥啥时候来省城?他那房子收拾好没,回头我去时年哥那边住几天。”
云裳脸黑了,“顾二哥那边没地儿住!”
想啥美事呢?
顾二哥的新房子我还没住过呢,啥时候轮到你住了!
别做梦了!
顾时年可不知道自己的房子遭白清明惦记了,这会儿正拎着行李,在云水莲,刚子,还有小庆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火车上人不多,顾时年找到座位,还没有坐下去,就看到对面座位上坐着一位老熟人。
“顾哥……时年哥,我准备去省城,你也是去省城吗?”二丫眼神闪了闪,甜甜的笑着问道。
顾时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视线轻飘飘的从二丫身上扫过,落在她完好如初的脚腕处,面带讽色的问,“脚没瘸?能走路了?”
看来上次摔的太轻了,这才几天时间,又跑出来膈应人了。
二丫听出顾时年话音里的讽刺,原本恢复良好的脚腕又隐隐刺痛,不自觉将脚收进座位底下。
“我的脚腕已经好了,谢谢时年哥关心……”
“我只有云裳一个妹妹。”顾时年当着临近几个旅客的面,毫不客气的打断二丫,之后更像是没有看到二丫的窘迫似的,自顾自坐下去,闭上眼睛做出一副不愿意交谈的姿态。
二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