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大人若是有事自会同我们联系的。”女孩子说着朝叶修远笑了一笑,道,“听说陈硕大人被匈奴人奉作座上宾,想来不会为难陈大人的。”
叶修远干笑了两声,这倒是真的,只是这么一来,怕若是将来有朝一日战局罢了,陈大人更说不清了。不过,这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不对啊……”安静了片刻之后,叶修远忽然叫了起来,“如此说来,这些围城的匈奴人是和陈善他们合作了?”这不就是里应外合么?
“居然同匈奴人合作,不过为了区区一座洛城,就做出此等事来,简直叫人不耻。”叶修远虽是个文人,骨子里却也有几分气性,待反应过来,语气中满是怒火,“我原以为他陈善也是个天下枭雄人物,没想到竟做出了这等下作之事,真是,真是……”
“你想评判陈善一会儿再说,以我对那位新任单于殿下的了解,他相助陈善,什么也不拿是不可能的。”卫瑶卿暂且打断了叶修远的怒火,看着舆图道,“他不是白白折损自己人马为陈善做好事的人,陈善定然许了他什么。”
“匈奴那里传来的消息他们确实按兵不动,留足了兵马,我有预感匈奴留足的兵马或许这一次要比以往走的更远。”他们从匈奴那里最近收到的消息还是在两天前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裴宗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舆图:“如果陈善肯为匈奴人大开方便之门,确实可以走的更远。”
“你是说引匈奴人入关么?”卫瑶卿不过转了个念头,就明白了,“不太可能吧!陈善这样的人……”若有志于天下,有引匈奴人入关之举,就是有朝一日真成了天下之主,这也将成为陈善抹不去的污点。
叶修远还在陈善这等枭雄居然与匈奴人合作的气头上,闻言便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呢!连匈奴人都可以合作了,引人入关之举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一切还不曾明朗,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而他们如今在城中可以做的,就是组织百姓准备御敌,暂且安抚住民众的情绪。
城外战火连天,济南城内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卫瑶卿出了府衙,同裴宗之在街头看着百姓进出,一切如常中却少了几分平日的悠闲,多了几分凝重。因为王大将军来的迅速,所以济南城并没有引起什么慌乱,百姓情绪也很稳定,甚至自发搬出了自家多余的物资为护城出力。
叶修远倒是满满书生意气的模样,即便是同他们走到大街上,还是满脸的不忿。
“叶大人,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百姓若是见了父母官此等脸色,怕是要起不必要的担忧了。”卫瑶卿见状便对他说道,“济南城还算好了,你不妨想想如今洛城的情况。”
原本黄少将军定下的助攻洛城的临鲁关兵马和主将都到济南来了。洛城人手不足,被陈善的人马收服也只是时间问题。
提到洛城,原本以为叶修远脸上的情绪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更是长吁短叹了起来。卫瑶卿也不再理会他了,而是转头看向带着几分凝重之色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不语。
也许这一次裴宗之说得没有错,陈善当真肯给匈奴大开方便之门了。
“我倒是不曾想到,你对兵家居然如此了解。”沉默了片刻,卫瑶卿对身旁的裴宗之说道,“若没有实际寺横插一脚,兴许你也能捞个将军当当。上场杀敌,那凯旋回城时生的如此好看的英雄定能迷倒满城的少女。”
裴宗之道:“她们喜欢不喜欢我与我无关。”他说着朝她看了过来,“我就是不当将军,不是英雄,你也喜欢我。”
“真是好大的脸!”卫瑶卿抱着双臂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被我魅力所迷倒,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险,我才勉强喜欢你的……”
裴宗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反驳。
两人走了片刻,一辆去给守城官兵运粮水的板车经过,推板车的百姓没有推稳,眼看就要翻下来,裴宗之顺手扶正了一些,而后缓缓开口道:“天下擅兵法打仗的人很多,但实际寺修国祚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暂时当不了英雄了。”
卫瑶卿嗯了一声。
他又道:“我学兵法也是为了修国祚,好提前预知两军形势。”
卫瑶卿问他:“那你觉得陈善会为匈奴大开方便之门吗?”
“会,不然方才我也不会说。”裴宗之想也不想便道,“非常时机,陈善会采取非常手段。我看过他曾经的征战经历,在黄定渊横空出世之前,他被称作大楚的将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于兵家一道上有极高的天分,以少胜多的战役数不胜数,甚少有败仗,自然清高气傲,但看人要看逆境之中。他有失败过,虽然次数不多,但有迹可循的失败他的应对都是一样的。”
两人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卫瑶卿追问:“说说看呢?”
“就以延礼太后为例,他当时是屈服的,甚至一忍多年才来报仇。”裴宗之道,“他能屈能伸,善隐忍。这种时候,与匈奴合作确实能叫大楚主军来不及应对,兴许对于他来说,为匈奴大开的方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