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插曲过后,裴宗之在竹亭一边坐了下来,不说话了。
崔璟看向眼前的二人,这兄弟真是没有半点兄弟深的样子。可以说半点没有辜负裴宗之被带走的二十多年,亲浅薄。
安静了片刻,裴羡之也不再看裴宗之,开口还是原先那般客的为他介绍了起来。
“叔公竹,素里最喜到竹亭里小坐。”
崔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祖父也竹,家中亦修有竹亭。”
……
交谈愈发融洽。
“我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可惜来长安时九公子已经下场功名在手,不然也能得幸与九公子做一回同窗。”
“这些都是虚名。”崔璟道。
确实,科举于寻常学子或许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但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九公子六艺精通,如今国子监中声名尤在。”
“过奖,羡之有抱负,不在六艺,往后才是前途无量。”
……
裴羡之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的裴宗之,眼角抽了抽。
崔璟亦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沉默了半晌,终究是转头,正色看向裴宗之:“裴先生,可是璟有何不妥么?”
裴羡之只觉自己额头青筋跳了跳:放了裴府的信鸽,他人倒是安静的坐了下来,但还在作妖,眼睛直直的盯着崔九看,他几次三番眼神示意他,偏他好似看不见一样,盯着崔璟看,如此无礼的举动,终于让崔璟忍不住开口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