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母亲的怀抱,兰斯终于可以好好看一看父亲母亲。
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兰斯瞬间愣住了,接着大脑一阵阵刺痛起来,饶是兰斯有着过人的意志,也无法忍受刀绞针刺般的痛苦。
“啊——”
他的痛呼声急促而高昂,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喊声。
“医生,医生,我的儿子怎么了!”母亲按住病床上的人,眼泪再次决堤,连带她本人也憔悴三分。现在,慌了神的她,急忙转头去问那个护士。
父亲也拉住小护士的手,几乎是恳求般的语气说道:“求求你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二十多岁!”
“你们想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找赵医生。”小护士也见过、经历过相同的场景,于是立马出言安抚家属情绪,同时临走时还给出专业的建议,“你们要看好病人,以免病人无意识咬断舌头。”
听从护士的建议,父母一左一右来到兰斯的病床前,为了护住兰斯的舌头,母亲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兰斯口中,冲当缓冲。
“儿子,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耳边传来的声音,兰斯已经无暇顾及,他现在的大脑快要爆掉,那是两种记忆在不断的冲突,尤其是在看到父母的面容后,记忆的冲突瞬间爆发。
一幅幅画面不断在脑海飘过,有的是现代化的房间,有的是简陋朴素的青石房,有的画面十分模糊,而有的画面却异常清晰。仔细观察,那些清晰的画面,更多的是发生在朴素青石屋内,而其乐融融的三口人,有兰斯,还有一对恩爱的夫妇。
关键是,那对夫妻就在病房之中!
虽然他们比起画面中苍老许多,但兰斯绝对不会认错。
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应该是梦中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现实之中?可无论兰斯如何挖掘,都找不到父母亲的面孔,往事的画面都被蒙上一层纱布。
‘怎么会……这样……’
“医生医生!你快看看吧,我儿子头疼的厉害!”兰斯在赵医生进来之前,就华丽的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太清楚。
直到他被饿醒,才发现病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唯有窗外的月亮为兰斯照明。月亮很大很圆,光洁的如同一面玉璧,当得上‘完美无瑕’四个字。
偏偏这一轮明月,给兰斯强烈的违和感。
月球上的环形山呢?怎么消失不见了!而且他明明记得,现实中的月亮只有碗口大小,但现在……少说也有五米多吧!
将手臂上的输液管拔掉,但却惊动了趴在床边睡觉的人。
“啊,兰斯你醒了!”母亲紧张的看向兰斯,发现他把输液管拔掉,顿时有些着急,“诶,你这孩子,你怎么自己就把针头拔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花白的中发下,是褶皱苍老的皮肤,她才是五十岁不到的人,却已经如七十岁一般。
“妈……”干涩的咽喉,退化的声带,令兰斯的声音有些走音。“让您操心了……”
“啊!”听到儿子苏醒后的第一句话,母亲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两年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为的只是一丝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机会。
能见到儿子苏醒,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清醒之前,兰斯也已经想通了,且不论现实还是梦中,她都是自己的母亲,那一份爱是做不了假的。
简单吃了点面包和清水,勉强填饱肚子,兰斯最终抵不过睡意,沉沉地睡去。
之后的一周时间,在各种测试和康复训练中渡过,同时还要应付络绎不绝的媒体,毕竟一个植物人的复苏,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媒体有了新闻,其他类似患者家属也有了希望。反正,那群记者是这么跟兰斯讲的。
不过,其中还有个小插曲,那就是兰斯的康复速度,远超医院最初定下的五个月时间,令一大票医生学者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咎于沉睡时间太短。
兰斯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梦中的奇遇,也就是武功秘籍的事情。
卡哒!
怀着激动的心情,兰斯推开自己卧室的大门,里面的布置摆设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被子床单都是老样子。
“你妈妈在你住院后,每天都会打扫这个房间,就是怕你醒来以后不记得了!”父亲有点感慨的说,那一段日子对他们俩来说,如同纠缠不休的噩梦。
“老头子,说这些做什么,小斯啊,快去洗手,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大盘鸡,还有土豆丝!”母亲拍了一下父亲有些岣嵝的后背,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厨房。
“我去楼下买两瓶酒回来,今天高兴,一定要喝上一点。”就连不爱喝酒的父亲,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意,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这时,母亲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对将要出门的父亲说道:“家里黄酒不多了,记得带上一瓶回来。”
如此简单的会话,让兰斯倍感温馨。似乎想起梦中当大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