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小心!”
听得这一声唤,沈渊心头一跳,后颈的汗毛当即便立了起来!
他猛然环顾,去突然发现那丁胜不知何处去了,再回头一瞧,地上那何有道的头颅又睁着眼,冲着他眨了一眨!
沈渊吓了一跳,自己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何有道的头颅、尸身竟全都不翼而飞!
这些举止不过是兔起凫举之间,此刻,又是一声“小心!”响在身后,这声音极熟,仔细一想暗道:“这不是苏婉儿假扮的元俭道长的声音么?”
也不知是怎么的,沈渊这时候头脑昏沉,不论想甚么都是迟钝了许多。
那背后腥气极近,可沈渊便是知道身后凶险,却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开半步!
正在心底焦急之时,只觉身侧有人猛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同时一道掌风从身旁掠过,正好扑了一个空,真可谓危在旦夕!
随即便听见何有道一声冷哼:“苏副帮主,我百毒门与天罗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何故坏我好事!”
听闻何有道这话音一落,沈渊愕然惊醒,与之同时,他眼前景象也是一变。
沈渊跌坐在地上,抬眼一看,只见那何有道全须全尾站在斜后方几步开外,而方才推自己的正是一旁的苏婉儿!
看得出苏婉儿仓促之间又恢复了元俭道长的样貌,道袍也是重新披上的,只不过脚下露出了一抹红色,正是里头穿的衣裳。
方才听得何有道说出“苏副帮主”这四个字,便知其早已猜了出来。
不过苏婉儿却并未承认,倒是大大方方的理了理衣裳,将那一道红色给遮掩住。
“何老贼!你竟没死!”
沈渊怒道,想了一想,更是羞愤不已,“莫非是你使了甚么鬼蜮手段!”
“这还需问?”
苏婉儿依旧是元俭的声音,“我方才在神像后面瞧的清清楚楚,才交上手没两招,你便自己从那里比比划划,一个人又哭又笑,自说自话!浑像个傻子一般。”
听得此话,沈渊背后冷汗直冒,看向何有道,只见他眉宇之间隐隐得意嘲讽,且冷笑之间,眼神之中又带着狠毒。
沈渊暗忖:“若非苏婉儿及时将我推开,恐怕眼下我命已休!”
想到此处,沈渊站起了身,朝着苏婉儿微微抱拳,道:“多谢救命之恩!”
苏婉儿轻描淡写的挥一挥手,道:“这老东西用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绝,若非方才我离的远,恐怕我要逃不脱他的伎俩!你要小心,我本不想抛头露面,可眼下也是没奈何了。”
何有道冷笑道:“苏副帮主,既然已被老夫拆穿,何必还挂着他人面目?早闻苏副帮主倾国倾城,今日老夫也想观一观这天香国色。”
苏婉儿毫不理会,只自顾问话沈渊道:“你且想想,方才你可察觉到到什么异常之处没有?”
沈渊想了一想,忽然道:“方才这老贼出招时,腥气扑鼻,叫人作呕,莫非是此节......”
见苏婉儿与沈渊自顾说话,何有道也不恼,不知道想到了甚么,随即大有深意的瞧了瞧苏婉儿,便不再提让她露出本来面目的事情。
只哈哈一笑,道:“也不需瞒你,我这毒毒不死人,但却能让中毒之人身陷幻境,而不可自拔,你对我执念深重,越想得了什么结果,这幻境便能从了你的心意,好让你得偿所愿!”
也不等沈渊搭话,何有道向前迈了一步,盯着沈渊接着说道:“沈渊,老夫仁义,好叫你死也死得明白,想来方才幻境当中,你应当将老夫的头一剑斩下罢!这大仇得报的滋味,如何?”
沈渊头还有些昏沉,可是比方才要强上了许多,抬头看向何有道,可心里头却是又些后怕:“那何有道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无声无息之间自己竟中了招,好在这毒并不直接致命,否则大仇未报,我便是死也是无颜去见青云子庄上下几十道冤魂!”
沈渊咬牙切齿,不过眼下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倒是苏婉儿大方问道:“何有道,你若不用毒,只怕再沈渊剑下走不出二十招!”
“真是可惜呀!如此激将之法,对老夫而言却是丝毫无用!”
何有道自认为除掉沈渊,于他来说乃是十拿九稳,即使是有苏婉儿帮衬沈渊!
只要何有道他想,在这室内,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故而,何有道又是一声冷笑,全不将沈渊、苏婉儿放在眼中,意图让沈渊死也能死的明白,让他临死前知道,想找自己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遂听何有道接着说道:“沈渊,苏副帮主,且让尔等明白,老夫这一身毒功早已是长在我这肉身当中,我便是毒,毒便是我!天下万毒,无不在我掌握之中!
这话甚是狂妄,即便是吹嘘,沈渊、苏婉儿也不敢不信!
说起毒来时,何有道那一股睥睨天下的势头,还真不是强装出来的。
二人相信,天下用毒第一,何有道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