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笑话!”
庞青面色一凛,随后又叹息一声,道:“我只怕不能为国除贼!”
沈渊笑了笑,不置可否,看向正给吕红掐脉的禾南絮,问道:“你觉得这毒如何?”
听沈渊如此问,王海忽然眼睛一亮,忙道:“怎么禾姑娘深知毒理?可否出手救我二哥?”
禾南絮摇一摇头,有些惋惜道:“本姑娘只能说略知一二,不过我家蛇婆婆深谙毒道,虽不及何有道,但若她在此,或许能给吕大人续上几天性命,眼下最重要的是不知吕大人中的是什么毒!若要解毒,除非施毒之人在此,亦或者那单子胥能在明日前到此,或许吕大人还能捡得一条命来!”
“禾姑娘之意是说,我这兄弟只有这一天性命了?”庞青面如死灰,实在不敢相信!
禾南絮亦叹了一声,轻声道:“但愿是我说错了罢……”
王海闻言登时睚眦欲裂,庞青亦是咬牙切齿,他们四人乃八拜之交,歃血为盟的生死弟兄,如今吕红遭人暗害,性命不保,他们身为血性男儿,怎能安耐得住!
“沈兄弟,快告诉我那何有道眼下在何处?”庞青声音低沉,却字字透着杀气,“若我这兄弟没了命,我定要抽其筋,扒其皮,生啖其肉!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以为就你与他有仇,庞大人。”
沈渊眼皮一抬,那语气平静,可在庞青、王海听来,那声音犹如北海玄冰,寒冷彻骨!他二人这才想起眼前这年轻人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与何有道更是不共戴天!
“我也不需与欺瞒你二人,”沈渊看了眼禾南絮,对庞青道:“当年百花谷灭门惨案,便是何有道做下的,你们可知?”
庞青与王海对望一眼,有些惊愕,道:“略有耳闻,你的意思是说禾姑娘......”
“正如你们所想,”禾南絮站了起来,“所以既然我们同仇敌忾,定要守望相助,此次不仅要除掉李子龙、夺回大同布防图,更不能叫何有道活着离开平阳!”
庞青看着躺在床上的吕红,只道:“我等定要同心协力,誓杀狗贼!”
“好!”
沈渊拱起手来,道:“有庞大人、王大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并非是我等惧他,只是何有道用毒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实在是棘手,但有二位和锦衣卫相助,把握便大了许多!”
只听王海问道:“眼下,我等能做些甚么?”
“暂时按兵不动,眼下当以救人为重。钟大哥已查到何有道落脚之地,不急于一时。待他回来之后,有那个单神医在,定能救治吕大人性命!”沈渊此刻不似昨夜那般冲动,反倒冷静了不少,只听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再有,李子龙身上的布防图,以钟大哥的身手,便容易得多!”
庞青一喜,道:“此事他愿出手相助?”
沈渊眸子中多了一份敬重,道:“当然,钟大哥侠义为本,又是这有关国家之事,若能成功,可是免了多少百姓横遭战乱之苦!我一说此事,钟大哥便主动请缨,实在叫人钦佩!”
闻言,庞青脸上亦是敬佩不已,道:“当真是条好汉,怪不得能有这侠盗义名!”
沈渊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问道:“眼下李子龙、裴元海,还有那天山五绝,都有什么消息?”
听得此问,庞青二人面露尴尬之色,一时语滞。
沈渊不解,问道:“两位大人为何这般神色?莫非出了意外?”
“哎!老三,还是你说罢!”庞青重重叹息一声道。
“李子龙失踪了!”
王海这话才一出口,沈渊登时大惊,道:“失踪了?那布防图......?”
“那李子龙的确有些手段!”王海说着,伸手请了座,叫沈渊二人坐下说话,又道,“暗中跟了这么些时日,到最后还是叫此人逃脱,不过好在此人未出平阳府,我等还有些机会!”
禾南絮眉头紧锁,沈渊亦是将信将疑,问道:“如何确信?倘若叫李子龙逃回漠北,岂非前功尽弃,大事不妙么?”
“此间事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王海为安其心,连忙解释道,“我等敢如此说法,定然有些把握。只因裴元海与天山五绝亦在查寻李子龙踪迹!”
“哦?”
沈渊不解其意。
但听王海之后所言,才得知原来李子龙现如今可谓奇货可居,那手中《大同布防图》倘若献给鞑靼的满都古勒汗(又称满都鲁),定然是天大的功劳,有了这图在手,入主中原,重振大元世祖之武功便是指日可待!
大同乃大明边防之重镇,若大同破,鞑靼大军便可剑指京师!可想这图无论对于鞑靼还是大明,皆不可不谓之重要!故而,裴元海与天山五绝一路紧追李子龙,为得就是欲大功独占,而李子龙又何尝不想?只不过裴元海与天山五绝这两方,只凭李子龙的武功定是两方谁也不敌。
但李子龙惯会左右逢源,裴元海与天山五绝本就不合,再加之李子龙两边挑拨,一时间这两方竟是打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