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青杨是宋忠明的女儿,余瑶能如此,的确是很难得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吊唁,在中午十二点左右结束,之后梁月娥的骨灰被送往东明山宋家墓地。
原本梁月娥的两个弟弟不同意,也是被宋青杨说服的,宋青杨说,她母亲嫁给宋家,就是宋家的人,若是葬于娘家,多少不好,而且让我父亲去参加葬礼的意义也就没了。
梁氏兄弟为了外甥女,最终妥协。
梁月娥下葬结束时,是下午两点半左右,那时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时暖和宋衍生站在一把伞下,参加完了入藏仪式。
之后怕天气太凉,宋衍生带着时暖回到了车里。
时暖坐在那儿,看着窗外的雨幕,想起来宋以川去世的场景。
她问宋衍生:“二叔,你有没有觉得人的生命很脆弱?”
宋衍生点点头:“人的生命的确是脆弱,但是,脆弱的我们都在很坚强的活着,不是么?”
时暖薄唇动了下,说:“其实哪怕去世的人,曾经也都努力的活过,比如小川,我知道他有多勇敢,多坚强,知道么?在我跟小川订婚一年半左右,小川有一次开玩笑的跟我说,如果他生命只剩下一年,我会怎么做?”
“我当时让他别胡说,小川笑着说,如果他生命只剩下一年,他希望跟我一起度过这最后的一年。我当时愣住了,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可这时候他突然又笑了,说在跟我开玩笑。我现在想想,也许他根本就没开玩笑……”
“一年。他说只剩下一年,但他坚持到了一年半,虽然后来的半年他是在不断的抢救中度过的,可他每一次都挺过来了,不是吗?小川真的很伟大,很厉害,真的……”
时暖说着,眼里逐渐有了湿意,宋衍生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手指扣紧,说:“小川的确很伟大,很厉害,我也很佩服他!”
时暖眼波颤着,看向宋衍生,说:“那么二叔,如果小川身子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二叔是不是会成全我跟小川呢?”
宋衍生皱眉,薄唇动了下,却是没有回答。
因为他无法回答。
当初宋以川求他将时暖暂时让给他。
他说他是个将死之人,他说他不会对时暖做什么,他说他只是你想帮助和守护时暖,他说他希望时暖可以快乐……
而他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就此失去时暖了,他觉得时暖总有一天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可他并不知道期限,他希望小川一直好好的,但也知道小川好好的,时暖就不可能到他的身边。
这是一个悖论,他当初竟是没有想通,也是可笑。
时暖低眉,笑了下:“看来我也会有将二叔难住的时候!”
说完,她再次侧过脸,看向了窗外。
窗外人的人群,窗外的雨幕。
宋衍生也没有再说话,他在看时暖。
其实许多时候在宋衍生的眼里,时暖依旧是当初如花蝴蝶一般活泼可爱的时暖。
她很美,美的让人心醉。她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疼。
她清冷,不喜欢让别人看出她的想法。、
她孤僻,很难有一个人能够真正获取她的信任。
她讨厌背叛,若是遇到了,哪怕是亲密的朋友和爱人,她也可以做到不变原则。
她很要强,认准了一件事,一定要做,而且要做成。这是现代许多人缺乏的精神。
她很脆弱,但她将脆弱掩藏的很好,若不是特别了解她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她很美好,就比如现在安静的望着窗外,凝神忘我的样子,像是一幅画,珍藏一生的那种。
这次的葬礼,纪香菱也来了,但时暖并未见到她。
余瑶来之后,宋衍生怕余瑶伤心难过,身子骨又不好,带着时暖送余瑶去了休息室。
纪香菱跟宋家有的渊源不算小,宋忠明甚至很讨厌她母亲。
尤其知道她母亲曾经多次帮助过宋衍生跟余瑶。
不过纪香菱来了之后,前后只呆了十分钟,就走了。
她走的也是低调,很少有人发现他,但一直观察她的张孝廉可以。
张孝廉说:“其实你可以在这儿多呆一点,也许……也许等一会儿,先生就带着太太来了!”
纪香菱眼眸微闪,过了会儿后,说:“让我看见他们双宿双飞的场面你很开心吗?”
张孝廉连忙摇头:“怎么……怎么会?”
“既然如此,就不要拦着我,我先走了!”
张孝廉拧着眉,看着纪香菱历来,却毫无办法。
沈醉这次没有来,但却让前去吊唁的姐姐沈酒儿带了一束白菊来。
沈醉跟梁月娥其实没有多少交情,但宋以川曾经是他的好友。
从这点上,这束白菊,就是他需要送的。
沈酒儿是宋青杨的闺蜜,看着沈酒儿哭的眼圈通红,也很是伤心,安慰道:“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