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
还记得,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到喜翠庄,刚刚与安妮熟悉,没有杨,没有明美与明恩,就连九叶,也只是当时住在旅馆里的客人而已。
那个时候,安妮突然的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因为她的宠物狗,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她的老狗……老死了。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来解答。
死亡是什么?可以吃吗?
直到过来的服务生接过老狗的尸体,将它埋葬在旅馆外的小丘顶上,这才惊觉,原来死亡是每个人终将面对的地狱,有先贤说,那是一个不能写,不能读,无法思考,没有欢笑的鬼地方。
却是人与人之间所能够保留住的最后一点公平,因为人生来就不公平,先贤在书中说,有人能坦荡行走,而有人只能爬着求活;有人从小绵衣玉食,而有人只能背那五角一趟的青砖;有人将知识视做力量,而有人却只能依靠着它挣扎着爬向高处……而死亡是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都必须面对,无法逃避,也无从逃避的终点。
所以才有了‘人生就像一次旅行,终点不是重点,而是在于那沿途的风景。’的箴言。
年纪大了一些,第一次见到师傅,那位老猫这么问过自己。
“玛索,你知道死亡吗。”
“知道,有先贤说过,那是一个不能写,不能读,无法思考,没有欢笑……更没有小鱼干的鬼地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那个时候,总觉得形容那个鬼地方的词语少了些什么,就擅自了加了一句。
更记得被自己的言语逗乐的老猫与他的爱侣。
那一年,第一次在远程视频中见到隆尔希文明的战没者之墙,那是隆尔希家在母星系边缘建立起的一道奇观,上面刻满了自隆尔希家建立以来,每一个为这个大家庭而死的人的名字。
有连成片的战团遗观,也有立成墙的家族组合,更有那星罗棋布于墙中的那些特意被放大的名字,有姓隆尔希的,有姓洛万塔的,有姓赵的,更有无数玛索根本不认识的字母与汉字,每一个,师父说,这些都是为了扭转局面而战死的英雄,也只有这样的存在,才配使用大一号的字体。
“知道吗,有的人,那怕知道此行必死,也会笑着迈出那一步,你觉得他们为了什么。”
师父的问题,玛索想了很久,最终也只能摇头,表示不解。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真理,有些大道,是可以为此而牺牲一切,包括自己性命的存在……就像我的哥哥们那样。”
师父抚摸着其中的一些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有与他的恩怨,有对生的渴望,有对未来的期待,更有面对最终时刻的坦然。
“我的孩子,你学我的技艺,我不求你有一天也能够成为英雄,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是为何而死的……”师父伸出手,抱起幼小的玛索,一次又一次的吻在玛索的额头上:“记住,我的孩子,我教你持剑,是让你卫道而不是入魔;我教你挥砍,是让你斩恶而不是凌弱;我教你杀敌,是让你救人而不是成为狂人……记住了吗,我的孩子。”
“嗯,师父,玛索知道。”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来,与我一同起誓……来,我的孩子,与我一起念……我将起誓。”还记得老人那欢喜的笑容。
那……是自己的爷爷,真的爷爷,有着同样的白尖尾,流着同样的血脉,他教他的孙子什么才是做人的道理,不让自己的孙儿误入歧途,不让他贻笑大方,不让他走上歪路……
“我将起誓……”看着机械觇孔中露出的由无数色差方块所组成的半颗脑袋,玛索扣动扳机,渗银的子弹穿过烟雾弹,在玛索的红外视觉中掀起一大片色差所组成的图案:“我们的剑为恶唱悲歌,为狂人书过往,为掘墓人立起墓碑。”
“冲过去!要不然我们得都死在这里!”烟雾里传来亡灵的嘶吼,很快一具白骨就冲出了烟雾,但是下一秒,它就被数条早已等待着猎物上门的天国犬扑倒在地。
“我将起誓……”不去管正在被天国犬分尸的亡灵,玛索看着跳出掩体的由色差块组成的图谱人形,他将那图谱套入觇也,扣动扳机,长钉飞入烟雾,穿透了人形的腿部,带出大片的红色的流动图案,目标倒下,还绊到了他的队友:“我的剑是善的信使,是无辜的盾牌,是幼崽们的庇护所。”
他的队友还没起身,就被来自另一侧的射钉掀翻在地。
“我将起誓,”将觇孔套住最后发动冲射的人形,射钉枪中喷吐出的长钉贯入它的头颅,像是被重击了一般,这个人形的脑袋停在了原地,而整个身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最终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剑为家传递喜悦,为文明传递灯火,为上善开拓大道。”
烟雾散去,走出掩体,玛索用射钉枪打死了还有一口气的新伊甸人,然后从掩体里抓着半身人的头发,将他拖了出来。
半身人哀号着,尖叫着,撕扯着玛索的手套,却没想过怎么才叫反抗。
焰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