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废弃的制碗厂,一阵风吹过来,卷起地上的废报纸,好生凄凉,罗绛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娘,毕竟打车费一点都不便宜啊。
说是制碗厂,但罗绛眼前也只有孤零零的两栋房子,旁边还有工人住的临时住的活动板房,反倒像个小作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乱糟糟的没有收拾,入眼处摆放着凌乱的纸箱和破碗。
卫霖蔷也是一脸惋惜,“这个地方荒成这样估计连个鬼都没有吧。”
没想到卫霖蔷话音刚落,就有个死掉的大叔从制碗厂里面飘了出来。
卫霖蔷:……
罗绛:……
“你去问问吧。”罗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是生人,跟鬼搭话很容易被缠上的。
卫霖蔷没有推脱,扬起笑容就迎了上去。
“大叔你好。”
走近一看,卫霖蔷才发现这个大叔死得有些面目狰狞,脑袋不知道被什么重物砸出一个大坑,凹进去的头骨破裂开来,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黑红色的血迹和肉沫,大叔指了指自己,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卫霖蔷点头,“这里没有外鬼。”
鬼大叔看到了远处的罗绛,先一步往前移了移,“小姑娘,有什么事先等一下,那边有个傻帽,我饿得不行了,先去吸点阳气。”
卫霖蔷一看罗绛要遭殃,赶紧拉住鬼大叔,“大叔你……先忍忍吧,我这里有半截香烛,你先垫垫肚子,那位是我的宿主。”
宿主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被鬼缠上的倒霉娃子,一般有鬼想要吸食阳气的话也不会挑被别的鬼选中的人,说是宿主,其实也是变相地在宣布,这人是我的,阳气阴气都是我的。某些比较讲规矩的鬼一般知道是不会轻易招惹的。
果然鬼大叔只能怨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宿主被你吸阳气吸傻了,这个点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干嘛,还是这个倒霉的制碗厂,小姑娘是新鬼吧,新鬼一般没有节制,我跟你说啊,下面最近查得很严的,你可别把人弄出事来,不然到时候在十八层地狱关上几百年有你受的,吸气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知不知道。”
卫霖蔷嘴角抽动了两下,“我知道了,不过大叔,这个地方怎么了,你一脸嫌弃的样子,而且这里这么不好,你怎么不去投胎啊,干嘛受这个罪。”
“我也想啊,但是我死在这里了,而且我一直没弄懂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我老板娘和厂里的老王到底有没有一腿。”
卫霖蔷:……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事没去投胎?”
鬼大叔啃了一口香烛,脑袋上冒出一阵黑气,“知道我这脑袋上伤怎么来的不。”
卫霖蔷摇头。
“就是为了偷听老板娘跟老板吵架,从二楼上摔下来结果刚好掉在生产线上,被机器给砸的。”
卫霖蔷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大叔,你还有颗八卦之心啊。”
“那会厂里闹得可凶了,厂长经常出去跑单,不然就是呆在厂里监工,有人就在传老板娘在家耐不住寂寞,偏偏勾搭的又是同厂的老王,我亲眼看见老板甩了老板娘一巴掌。幸亏我没有这种贼婆娘,不然我早就两铲子弄死她了,不过啊,我们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听说他在外地养了个小三,还有私生子。”
卫霖蔷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如果是真的话,那就真是贱人自有贱人磨。”
贱人这个词是挺贴切的,但用在老板娘身上也有点不太对味,鬼大叔一脸惋惜,“我们那个老板娘是个美貌的,可惜跟错了人,要是当初嫁给我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没想到大叔你不仅八卦,还风流啊。不过你都说是有人传的,有可能你们老板娘是清白的也说不定啊。”卫霖蔷觉得,俗话说三人成虎,事情真假也很难成定论,但是一个美貌的老板娘在漆黑寒冷的夜晚,老公不在家,想找个人暖手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就想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啊,后来因为我在厂子里出事,加上老板后宅不安宁,厂子逐渐衰败下来了,没过几年的光景就成了这样子了,周围的人都在说这里不吉利,平时哪有人会过来啊。”鬼大叔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总是诸多感慨,他不死心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罗绛,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的宿主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卫霖蔷呵呵的傻笑的一下,“她最近失恋了,想不开,对了我还想起我有点事,大叔我就先走了啊。”
告别鬼大叔,在回去的路上,卫霖蔷兴奋地把自己听来的八卦给罗绛一五一十地讲了。
罗绛无语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自己明明年纪还小,怎么最近头疼得频繁了,“我是叫你去打听消息,你倒好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回来。”
卫霖蔷握手成拳一拍大腿,“对哦,我给忘了。”
罗绛摇头,“……我们还是从那小鬼身上入手吧。”
回到家里,罗绛决定先吃饭。
卫霖蔷嘟着嘴巴站在罗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