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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山寨中,一阵接一阵的狂笑,极尽挪逾与轻蔑,这倒是让杨彦啧啧称奇,他不明白,匈奴人的心态怎如此之好。
”废话少说,今日孤便强出岐山,有本事你来拦,没种及早来降,或可得一富贵,走!“
杨彦向阵前摞了句狠话之后,一勒马头,转身即走,身后的骑士也轰隆隆的驰回了谷中。
刘岳眼里,闪出了一抹疑惑,他总感觉今天的杨彦不大正常,难道真有了万全之策?
这几日里,他所谓的得意骄狂其实是装出来的,既展现出自身的无敌气慨,也给予部下信心,而他的内心,绷紧如一根弦,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连杨彦的面都没照,就被赶的如丧家之犬,连弃襄阳武关,一路逃回了长安,更何况历史早已证明,任何轻视杨彦的人,要么已臣服于他,要么已魂归地府。
他不认为杨彦是个莽撞之辈。
“将军!”
一名部属拱手道:“明王再厉害,可这谷口大山莫非他能挪走?又或是他明军插了翅膀不成?他总是要靠两条腿出谷,末将倒不信,明王能玩出花来。
对啊!
刘岳一想也是,自己分明是慑于杨彦的威名,想的太多,于是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须。
不片刻,谷口涌出了一辆辆的大车,均是由披盔带甲的军卒推着,自内向外,一层层的垒叠,摆出了乌龟铁桶阵的架式,间中仅留可供步卒穿行的缝隙。
刘岳不由微微色变。
这种纯粹以车阵垒叠的阵势,能有效的抵消骑兵的冲击,很难破去,同时也从侧面表明了明军确有强行冲关之意。
如刘岳这种人久经战阵,做戏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全套,不上不下只会被觑出虚实,有了防备,大军不肯上前,那把山谷烧的一片通红都没用。
而且这次失败了,以后恐怕再难有破敌之机,这对于明军是相当不利的,毕竟明军人多势众,每日消耗颇巨,耽搁的时日过久,粮草就会不济,从巴蜀运粮又漫长难行,因此杨彦需要一战而定之。
”将军,末将愿为前锋,堵着明军!“
这时,又一名部将拱手。
“不忙!”
刘岳略一迟疑,便摆了摆手:”及早进击,明军最多伤亡数百就会退入谷里,不痛不痒,待其半渡击之,必能重创于他。“
仇池和凉州联军大败的消息也随着溃卒传到了刘岳耳里,根据他与部下众将的估算,约有两到三万降了明军,这显然是一个巨大隐患,他不相信明军能于短时间内尽收降卒之心,但是正常情况,降卒是不敢哗变的,只有大破明军,将其拉下不败的神坛,再困于岐山道中,粮草不继,军心浮心,届时降卒有很大的可能哗变,自己再杀入谷中,说不定真能大破明军,成就不世威名。
刘岳的目中有了些灼热,这是千载难逢之机啊!
史书会记载,刘岳以三万精骑大破明军十万精锐,承溃局于半倾,挽危势于狂澜……
明军突围出谷,刘岳也不敢轻慢,三万人马,全部调到了固山,并有近百架投石机蓄势待发,毕竟在下辩留个几千人一点用都没有,当地的豪强首鼠两端,真要情况危之又危,那几千人就等于是留在下辩的人质,倒不如尽全力与明军搏一搏,若是胜了的话,谅下辩不敢不开门,再趁着大胜之危,将城中豪强清洗一遍。
三万军全部执着马缰,注视着明军一点点的向外挤。
”将军,火炮推出来了!“
刘岳身边有人低呼,声音中有些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渴望。
刘岳的眼里也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冷哼一声:”明军不过一炮之威,抵过一炮,就再无用处,传令,凡俘获火炮者,赏一斤黄金,好了,差不多了,左军准备,五十息后冲击明军!”
“诺!”
一名粗豪汉子猛一拱手,翻身上马,奔回己阵。
出阵的明军,陆陆续续有了近万,火炮也已架上,车与车之间,倚着巨盾,一根根三丈铁枪直刺天际,刘岳心知不能再等,否则明军越出人越多,那就不是堵着出口,而是阵地战,很有可能玩脱。
“放!”
突然阵中一声厉喝。
“嗡嗡嗡~~”
投石机把一枚枚石弹打上了天空,从轨迹来看,异常准确。
事实也是如此,刘岳并不是堵着山口什么都不做,趁着明军到来之前,他指挥士卒先一步演练,使用多少人力拉梢,投石机的摆放位置,仰角多少,都一一做了预演,因为明军有火炮,肯定上来就会盯着自己的投石机打,撑不了多久,因此准头格外重要。
哪怕投石机全部被摧毁,但只要打的准,一发是一发,也足以给明军造成重大伤害,更何况操纵投石机的民夫来自于下辩的氐人,全部死了,和他刘岳又有什么关系呢?
死了反倒节约粮食。
果然,在投石机打出石弹的同时,对面轰隆隆巨响,那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