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确实为难,在这种事上,他不好发表意见,多说多错,说什么都是错,于是目光乱瞄,看有谁能为他解围。
“阿弥陀佛”
佛图澄与安令首和竺法雅相视一眼,轻喧了声佛号,然后没有然后了,杨彦不由暗骂了声老秃驴。
袁女正扯了扯袁耽,叹道:“阿兄,不如让两位荀公各为杨郎起一个表字,看谁起的好,起的贴切,就用谁的,你看如何?”
袁耽唯恐沾上麻烦,这事别人都避之不及,可自家这妹妹倒好,于是瞪了眼过去,不过荀邃却是眼神一亮,哼道:“景猷老儿,可敢与老夫比一比?”
“就你?”
荀崧一甩袖子,满脸不屑。
“哼!老夫先来!”
荀邃毫不示弱的摞起袖子,围着杨彦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捋须道:“杨郎气宇轩昴,岳峙渊渟,就叫轩岳,如何?“
”哧!“
荀崧耻笑道:”你这老儿果是不学无术,杨郎名中有彦,彦者,才学也,今观杨郎,确有才学,但才高不可自负,须有谦恭之心,论语有云: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故老夫给杨郎取表字处恭,以示警戒。“
杨彦肃然。
荀邃与荀崧取的表字,仅从立意上就高下有别,荀邃是锦上添花,荀崧则是当头棒喝,告诫自己别得意忘形,在内心中,杨彦倾向于荀崧,不过看着荀邃
果然,荀邃针锋相对道:”杨郎乃明白人,行事自有尺度,何须你这老儿提醒,杨郎你说可是?“
杨彦暗呼倒霉,夹在两个斗气的老家伙中间,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好了,好了!“
还是裴妃理解杨彦的苦,说道:”都别争了,轩岳与处恭均有可取之处,不如各取一字,以轩恭为杨郎表字,如何?“说着,还给荀灌打了个眼色。
荀灌也清楚照这架式,永远都辩不出结果,在瞥了眼杨彦之后,便道:”阿翁,小女觉得倒是可以,杨彦之你自己的意思呢?“
杨彦已经没法去顾及好不好听的问题,他只是后悔未能及早请崔访或刁协给自己起个表字,致使自己成了荀崧和荀邃角力的战场,于是道:“轩恭倒也不错,多谢荀公与道玄公赐字。”
两个老儿相视一眼,眼神中迸出火星,又各自闷哼一声,不再多言。
杨彦终于松了口气,把各人互相介绍过去,随即大开筵席,每人案前都摆的满满,甚至佛图澄、安令首与竺法雅的案上也是各种肉食,琳琅满目,三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还不停的喧着阿弥陀佛,倒也无人显露出异样。
毕竟和尚不食肉始自于梁武帝,在梁武帝之前,只戒荤,而荤与荤辛并称,并不是荤腥,是指葱、蒜、韭、薤、芫荽等具有特殊气味,能影响人情志的蔬菜,亦称五辛。
不知不觉中,筵席散了,府邸足够大,足以安排下诸多的宾客,杨彦也匆匆步向后宅,首先去探望了虎头和继华两个孩子,今晚紫衫骑心有灵犀,安排两孩子单独睡,一间屋里两张榻,两孩子都没睡着,不过这对于杨彦不算什么,他使出前世的本事,带着孩子做了些小游戏,又讲了一段西游记的故事,让服侍的紫衫骑大感意外,没多久,诶?还真的睡着了,杨彦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去。
裴妃早已回到了寝屋,对着镜子打扮,她既盼着杨彦过来,又有些害怕,生了回孩子,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敢再受孕了,而古代哪有那么多的临时避孕手段,除了服食铅汞等对身体危害极大的丹药。
裴妃不想服用,内心犹豫,以至于一遍遍的描着眉,竟不自知。
“吱呀”
门被推开了,裴妃心里一紧,勉强回头看去。
果然,杨彦出现在了屋里。
“杨郎,你回来啦,孤妾可能喝多了,要不服侍你洗浴过后,你去荀华那里吧。”
裴妃不敢看杨彦,低着头道。
“呃?”
杨彦快步上前,拉着裴妃左看右看,直看的裴妃面红耳赤,心慌意乱,才拿起裴妃的玉手,按在自己胸前,痛心的摇了摇头:“王妃,我原以为你会扫榻以待,我还特意把两孩子哄睡着了,才兴致而来,可是没想到,你是给了我当头一棒啊。
我的心很痛,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说着,就强行拉来裴妃,搂在自己的胸前。
”妾妾“
裴妃膛目结舌,心如鹿撞,她没想到杨彦能说出这种话,而那熟悉的气息又让她迷醉,渐渐地,身子软了,瘫在了杨彦怀里。
杨彦语气一缓,问道:“阿媛,你在担心什么?”
这一声阿媛,让裴妃芳心猛的一颤,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段日子,可她实在是没法道出实情,于是以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妾年老色衰,不敢再侍奉杨郎,还请杨郎见谅。”
“哦?”
杨彦抚着裴妃那柔滑的脸颊,似笑非笑道:“阿媛,那你为何打扮的如此漂亮,再看你的肌肤,说成肤如凝脂毫不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