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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了,虞喜虞仡两兄弟告辞离去,袁家三兄妹没敢回家,暂时留在了杨彦军中。
因匆匆赶路,没带营帐,不过有睡袋,钻进去比营帐还暖和,马匹则在肚子裹上皮毛,全军饭后抓紧时间休息。
待得深夜,又唤醒部分士卒,分两班忙碌起来,默不作声的挖掘一条阔深各一丈的长壕,并迅速把泥土转运到后方,不留一点痕迹。
好在军中人多,大家各干各事,有挖沟的,有运土的,有去远处伐木,打造木板,到天快亮的时候,再盖在沟上。
接下来的两天,果不出任让所料,山莽来叫战了,杨彦自然坚守不出,严阵以待,山莽就喝令军卒大声叫骂,怎么难听怎么侮辱人怎么骂。
杨彦则挑了些演技不错的军士布于前,脸面恰到好处的堆出气愤与憋屈之色,做出一副受不了辱骂却又碍于上头严令只得强行忍住的模样,令山莽愈发的嚣张。
可东海军就是不出阵,他也没辙,他只有四千精兵,不敢来攻,如果全军压上,因别的军卒没有竹甲,面对骑兵冲击反而会因溃乱导致全军大败,战局一时僵着了。
满朝公卿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远处探马林立,也在这一天,朝庭使君抵达了广陵,召陶瞻与一众僚属听宣,耐着性子听完之后,陶瞻打发走使者,便冷笑道:“好一个杨彦之,本将倒是小瞧你了,老子尊你为盟主,你倒把老子全家架火上烤,各位都说说,老子要不要进京?”
“进什么进?那杨彦之早晚回去,难道留下我们和丞相斗,他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旨不能接,接了就是拥立新主,将军应按兵不动!”
阶下一片反对声,只有皇甫方回始终没开口。
陶瞻双手一压,喧闹渐渐止住,才向皇甫方回问道:“长史如何看待?”
皇甫方回反问:“某先多嘴问一句,将军是何想法?”
“这”
陶瞻略一迟疑,便道:“此事摆明了是那姓杨的不安好心,想引我陶家与丞相死磕,不过危机危机,有危便有机,我家出身低微,三代公卿方为士族,算上我老子,要到我儿子那代才敢以响当当的士人自居,谁能等得起?
如今朝庭连废两帝,晋祚欲坠,各家士族又被杨彦之与王敦相继压制,此正为我寒素之辈大展拳脚之时,我家若是能抓住机会,奋力一搏,或能少走数十年弯路,于当代崛起,故本将实是难决,杨彦之抛出了好饵啊,要不先以书信请示家君,再作回复,如何?“
皇甫方回捋须沉吟:”书信往来广州,最少两月,朝庭可等得起?杨府君可等得起?况将军推举杨府君为盟主,若是有手令召将军入都议事,将军去还是不去?“
陶瞻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举杨彦为盟主,本意是把杨彦往火坑里推,与王敦死磕,顺带着解广陵之危,自家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没料到,杨彦一入京就废了司马冲,立司马昱为帝,根本不在乎与王敦决裂,让他的谋算去了一半,还平白送了名份大义给杨彦。
因为杨彦是盟主,可召集天下群雄共讨王敦,这份大义可了不得,尤其杨彦手握雄兵,真要打出盟主的旗号,怕是群雄附从如雨,不敢不来,如今自己就面临这份窘境。
“娘的,竖子奸滑!”
陶瞻狠狠一拳击上几案,不忿的大骂,随即问道:“依长史之意,本将应入京就职丹阳尹?”
皇甫方回面色微变,什么叫依自己之意,这分明是出了任何差池都往自己身上推,心里不禁寒意上涌。
想自己玄祖乃后汉名将皇甫嵩,拥击破黄巾之赫赫天功,哪怕历两晋衰弱了,也不大看得起陶家的军阀作派与奚人出身,之所以为陶侃效力,主要从祖父到父亲那辈,族中无人出仕,哪怕是累世公卿,三代无人也难保门庭不坠,更何况皇甫家出身于安定,远离两晋的权力中心,在朝中没有奥援,真要去了建康,也多半沦为街头的流浪士人之一,因此不得不投靠陶侃,混个温饱。
这倒不是真认同了陶侃,如今陶瞻又给他来这一出,去意已渐生,毕竟两帝接连被废,对于即得利益阶层意味着动荡,但对于他这类落魄士人,动荡则意味着机会,不破何以立之?
不过皇甫方回清楚陶家父子为人狠辣,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出一丁点的私心,都会被陶瞻无情斩杀,故认真答道:“在某看来,杨府君他日必取广陵,以将军兵力,实难抵挡,倒不如及早撒手,免得背负上丧地失土恶名,况杨府君身被名份大义,若召将军,将军除入都,别无二路,故不如进京就职,领中领军与丹阳尹,亦是高官显职,谅那杨府君不敢再对将军呼来喝去。“
毛宝问道:”倘若杨彦之以盟主之名驱使将军为先登进攻王敦,那该如何?“
皇甫方回沉吟道:”理该不至于,他这盟主本是将军推举而来,倘若上位之初,便驱使将军与王逆两败俱伤,天下众目睽睽,谁能服气?“
”好!“
陶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