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谢绝了众人相送,仅带着荀灌与军卒离去,桓温还算给力,找来了三户阉割能手,杨彦留了一户给荀灌,另两户带回郯城。
次日,荀灌把杨彦一行送上了船,船只已卸载一空,足以载运千余军卒,目送着船队渐渐远离了视线,她的心里,也有了些空落落。
十日后,当船队驶离淮泗口的时候,韩晃匆匆向苏峻汇报:“将军,杨彦之回来了,正乘船行向郯城。“
苏峻沉吟道:”速将消息传播给刘正长知晓,沈士居那里不用管,他自会与我联系。“
”诺!“
韩晃匆匆而去。
又过五日,沈充得到了杨彦回来的消息。
钱凤嘿的一笑:”凤料此子必于麦收之前回返,果然,这就回来了。”
沈充眼里翻涌出滔天恨意,冷声道:“杨彦之倒也机灵,竟知去建康躲避一阵,他以为躲几个月就能扳回败局?眼见还有十日即是麦收,我欲联络各部,于其军收麦之时,四面围攻,借口便是凌虐士人,士仪以为如何?“
杨彦猜的没错,一来寒冬腊月,用兵困难,二来郯城乡豪和沈充要杀的是他,并不仅仅是攻下郯城,他不在,攻破了城池反会在政治上陷入被动境地,因此各方只能按兵等待,等啊等,终于等到了。
钱凤拱了拱手:“凤立刻去安排!”
与此同时,船队也在沂水靠了岸,刁协年老体衰,连续十来日的航行让他苦不堪言,连忙下了船。
四月中旬的郯城正值麦熟时节,刁协看着那一望无际青黄交加的麦浪,心神有些恍惚,他的妻儿还在建康,自己却竟被掠来了郯城,要说恨吧,也恨不起来,如果不是杨彦的人及时救了他,恐怕他的头颅早已摆在了王敦案前,再退一步说,天下之大,不跟随杨彦北上,还能去哪儿?
“哎~~”
叹了口气,刁协转头问道:“杨郎打算如何安置老夫?”
杨彦淡淡道:“我东海军中,除非年老体衰或身有残疾,否则无人能不劳而获,刁公有经国之才,不妨先给崔长史打个下手,如何?”
“哼!”
刁协现出了不满之色,哼道:“杨郎倒是信任老夫,就不怕老夫坏了你的事?”
杨彦不答,反问道:“刁公可知自己败在何处?“
”这……“
刁协沉吟半晌,才道:“若说致败之因,数不胜数,既有周札开城献降,也有主上优柔寡断,还有王导包藏祸心,排兵布阵亦有问题,甚至杨郎你,也是居心叵测……”
刁协林林总总列举了一大堆,都是摆上台面的理由,不过杨彦却是道:“依刁公所说,可谓步步皆错,刁公可想过为何会如此?”
刁协无奈的叹了口气:“豪强士族势大,有家无国,老夫每行一步,均是举步维艰啊!”
杨彦点点头道:“刁公裁抑豪强,自然会激起全天下士人的反对,而杨某于郯城,亦须裁抑豪强,是以请刁公相助,当然,舟车劳顿,刁公先休养几日,我再为刁公找两名前溪歌舞姬过来服侍起居,修养好了再来郡府也不为迟。“
刁协眼皮一跳!
对于前溪歌舞姬,他也久仰大名,但是在建康执政的时候需要维持刚正不阿的清誉,连一般的侍妾都不沾,更加提向沈充索要前溪歌舞姬,如今身在郯城,形同于与世隔绝,欲念再也压抑不住,可以适当的放松放松,想到这,连带着看杨彦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刁协大概五十左右,杨彦见着他的神色,暗暗好笑。
哎,男人啊,哪怕年老体衰,都过不了色这一关,实际上杨彦巧取豪夺来众多的前溪歌舞姬,除了最漂亮的留给自己,有一部分组成歌舞团,剩下的是用以笼络重要人物。
穿越来这个时代,一味的讲究人权平等是没用的,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过杨彦也不会强迫那些女子,他会征询她们的意见。
“嗯??”
刁协突然望向了前方。
迎面一队军马缓缓接近,约有千人,全是骑兵,人人披甲,刀枪雪亮,由崔访、荀虎、荀豹、萧温、萧仁等文武要员率领,刁协仔细观察着,又看看杨彦,目中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恭迎将军!”
行至近前,全军整齐如一,向杨彦施礼。
“不必多礼,先与本将回城!”
杨彦摆了摆手,随即把刁协介绍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崔访和刁协竟是旧识,崔访看着刁协呵呵笑道:“玄亮啊玄亮,王逆于朝执政,暂时你是回不去建康喽,既来之,且安之,你我一别数十载,当亲近一番啊!“
刁协满脸唏嘘之色,许久才道:“想不到你这老匹夫竟会投了杨郎!“
一行人于傍晚回到城中,由于东海军与郯城乡豪并未撕破脸面,城门仍然是各方合守,在遣人了安置刁协之后,杨彦召集众人于郡府大殿集合,先简要讲诉了建康之行,便一一询问近段时间的情况。
总的来说,全